?所以叶胜男轻声“嗯”了一声,又道:“三爷,睡吧,奴婢就在这守着,你睁眼便能瞧见的。”
薛云上听了这才满足了,闭了眼睡去。他如今这样的身子还是养足了精神,才能应付明日。
次日天一亮,了续斋里的人都站院子当中,仰头看天找风筝。
只是这日的天公不作美,先下了一场雨,虽不多时便停了,可天到了晌午都阴阴的,直到下午才见了晴。
也是不负她们这些有心人的等待,下午的时候从绛云轩的方向飞出一只带毛的风筝来。
釆蘩等人见了,都喜得不得了,忙忙就来回薛云上。
那时薛云上正披衣坐书案后不知在写什么,听说瞧见那毛风筝了,薛云上当即又命关雎将他的弓和箭取来。
叶胜男道:“三爷可别是想把那风筝射下来吧?那怎么成的,你的伤可是没好呢,如何张得弓。”
薛云上将写好的信笺折好绑在箭上,道:“不然,你们中谁还能有拉弓射箭的?”
叶胜男又道:“三爷可是想把那风筝射下来,让那风筝的主人寻来了好知道爷如今的困境,帮忙给王妃带信儿的?”
薛云上摇头却也不说到底为何,只让叶胜男扶着他出去的。
来到院子当中,叶胜男和薛云上一起抬头,果然就见一只似鸟非鸟的风筝在天上。
“拿弓来。”薛云上伸手向关雎。
关雎迟疑地看向叶胜男。
叶胜男虽不知道薛云上到底想作甚,但也知道若不依薛云上的,她们也是再别无他法了的,只得对薛云上道:“三爷可千万别勉强,仔细身子。”
薛云上点头答应了“好”接过了长弓,拉着弓弦试了试又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背后有伤,虽只是皮肉的外伤,可稍一使劲儿还是疼得很,更别提还要张弓了。
所以薛云上将弓弦拉圆时,背后才稍凝结了的伤口似是又撕扯开了,只是薛云上不说,还要勉力而为。
就听一声破空之响,羽箭离弦如闪电般就向天上的风筝疾驰而去。
少时羽箭命中风筝,风筝断了线晃悠悠的,眼看着就往下栽了。
地下的小丫头们直高兴地拍手叫好。
只叶胜男阴着脸,薛云上忙陪笑道:“好姑娘你千万别恼,余下的便再无我的事儿了。”
叶胜男无奈得很,且方才薛云上拉弓射箭的样子,很是风姿隽爽,她自个都看得有些失神了,若是不瞥见他背后又隐隐渗出血红来了,心魂还不知道在那里了。
所以叶胜男也只得催着薛云上赶紧回房歇着去。
回到上房,叶胜男细细看过薛云上身后伤这才放心听他说话了。
关雎端着茶奁进来,就见薛云上正在叶胜男耳边说话。
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叶胜男思忖了片刻又招手叫来关雎,两人又嘀咕了一回。
到了晚上,就见有人吭哧吭哧地从绛云轩里爬墙出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别让小爷知道是那个王八羔子敢射我的风筝。”
那人从墙头跳下,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便忙忙往白日里瞧见的风筝跌落之处跑去了。
到时果然就见风筝悬在一簇凤尾竹上。
那人又蹦又跳的就是够不着,回头将见一旁的石绣墩子,又费了好大的劲儿将石绣墩子滚了来,踩着石绣墩子上蹦跳着这才够到了风筝,用力一扯。
风筝掉下来了,那人也被一支羽箭砸了头。
“哎哟”的一声,那人就从石绣墩子上摔了下来。
所幸站得不高,疼过一阵儿的就好了。
只是那人心里越发有气了,拾起身边的羽箭就要折了。
没想那箭上头还有个折成方胜样式的信笺,那人就解了下来。
借着不远处角灯的灯光,打开信笺一看,那人顿时轻声惊呼,“三哥?”
这时夜风将最后一片掩月的薄云吹去,月光满洒人间,那人的容貌便渐渐清楚了。
不是四爷薛云飞,还能是谁的。
四爷当下便飞奔向了续斋,连他的毛风筝也顾不上捡了。
只是远远的还未近了续斋,就见多少人提着灯笼围着了续斋院墙巡查的,看那阵仗大有连一只苍蝇都飞进去的。
四爷见了自然知道是不能靠近了,正急得不知道怎么才好的,才又想起薛云上信上的说,一咬牙转身就要往王府大门处跑的。
可没跑几步,四爷又住了脚,暗道:“莫说我如今还要闭门思过,既然有人有心要害三哥的,断没有瞧着我出去通风报信的。大门是去不得了。”
想罢,四爷又迈腿往后头跑了。
一通七拐八弯的,四爷就到了襄王府墙根底下。
挪开堆叠在墙根下的笨重大石头缸子,又从墙上一块砖一块砖地抽出来,少时就见一个狗洞。
四爷也顾不得身份了,就从那狗洞钻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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