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上也笑了,指着叶胜男小腹,一副严父的样子道:“如今还该如此,万不可闹腾你娘,她怀你可不容易,吃了多少苦汤药子的。”
叶胜男还笑道:“皇上觉得孩儿能懂了?”
薛云上道:“现下不懂,只要日日耳提面命的,终究有一日能懂的。”
又说了好一会子儿女的闲篇,叶胜男看着薛云上眉间的疲惫,便拉他在炕上歇一会。
薛云上却说:“今儿是不能歇了,前朝好多事儿。”
叶胜男道:“我也听说了,太妃为了能进宫如今是越发不择手段了。”
薛云上道:“可是谁又在你跟前碎嘴了?这些我自然分寸,你只管安心养胎。”
叶胜男摇头道:“都出那么大的事儿了你还瞒着我,事后才让我知道,岂不是更不能安心了。”
薛云上还想说什么,叶胜男却轻点住他的嘴,道:“皇上且先听我一言。其实太妃这事儿我也是思虑许久了的。依我所想,不怕太妃掀起大风浪的,只要她出手便有机可乘。且若皇上运用得当,还能反将一军,以解皇上牵挂之事儿。”
薛云上凝神忖度了须臾,道:“胜男这话怎么说?”
叶胜男笑着在薛云上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薛云上大喜,一拍手,道:“夫人果然是我的贤内助。”
大朝会又至,几乎理所当然的,太妃进宫照看皇长子的事儿又被提了出来。
这回郑国公一党似乎已经找到了对方礼数规制的方法,张口就是“礼法不外乎人情”的话,说得是冠冕堂皇,让人无可辩驳。
谭有信偷偷看向薛云上,觉着薛云上应该快要发飙,没想却见薛云上虽笑得清浅,但心情似乎很好,让谭有信不由得就是一怔。
少时,就听薛云上道:“皇儿的身子的确让朕忧心,这时节又是乍暖还寒,起伏不定的时候。前日夜里皇儿就因此又病了,朕守了他整宿,直到天明皇儿方好些。”
闻言,韩尚书出列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皇上对殿下一片慈爱之心,让臣等羞愧。只是皇上到底是一国之君,万不可为了殿下而伤了龙体,臣以为为殿下寻一照看之人,也是势在必行了的。”
罢,郑国公一党的人都连忙附议。
薛云上道:“朕也有此意。”
郑国公一党见薛云上已松动,连忙又将太妃推出来。
薛云上便道:“太妃对皇儿之心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的,只是皇儿身子羸弱日夜看守尚且不能放心,所以朕以为虽于礼法规制不合,还当是要日夜留守宫中照看皇儿方能周全。”
听薛云上如此说,郑国公一党是越发巴不得了,连声称道:“皇上圣明。”
薛云上又道:“只是如此照看皇儿,必定辛劳,朕自当要以太后之礼待之。”
郑国公一党又是一阵欢呼。
内阁等人见状,才要劝说薛云上,就听薛云上又道:“此人选自然是襄王太妃为首,只是太妃年纪到底不小了,朕如何还能让她如此劳碌?且太妃一旦进宫来,朕虽也能尽心孝敬,但如此一来又让襄郡王的孝道置于何地?”
内阁众人也听出薛云上的意思来,所以也都不说话了。
而郑国公一党没想到薛云上会以孝道为由,所以一时间他们也无以应对。
襄郡王还没死呢,凭谁也不能剥夺了他对太妃的孝心。
见状,薛云上忙又道:“故此朕以为,以对皇儿之心,襄郡王妃也不逊色,是以朕已下旨,恭请襄郡王妃暂且进宫照看皇儿。正好襄郡王第七子与皇儿年纪相仿,可一并进宫陪伴皇儿。”
薛云上一锤定音,郑国公一党本要提出异议,可一想襄郡王妃也是周家女儿,皇帝虽过继了,但襄郡王妃到底才是皇帝生母,就算薛云上日后如何以太后之礼孝敬于她,那些迂腐之辈也不敢置喙了。
想罢,郑国公一党这才消停了。
正当郑国公一党得意洋洋地去给郑国公报喜,没想郑国公却被气了个仰倒。
有襄郡王妃在手,薛云上对周家尚且还有些顾忌。
如今襄郡王妃一进宫,薛云上那里还剩什么顾忌的,郑国公自然气得不轻了。
末了竟为人做了嫁衣,太妃把眼睛都气红了,在襄郡王妃进宫前,好生又敲打了一番。
襄郡王听说后,叹道:“从小便知这孩子是个护短的,王妃和小七有他,日后是再不能受委屈了。”
此后郑国公一党又夹起尾巴来了,可薛云上那里还能容他们的。
就算他们如今识相了,谁能保证日后他们依旧安分的。
所以薛云上又将锦衣卫给提溜出来了。
唐贯知深明薛云上的用心,不说那些人多少有不干净之处,就是当真清白的,他也能网罗罪名按上去。
不久后,郑国公一党就被锦衣卫以各种罪名下了诏狱。
一时间,朝堂之上对锦衣卫的恐慌再起,就是太妃和郑国公也不得不隐忍下来。?
☆、第 203 章
?对于郑国公和太妃,薛云上是狠不下心做到斩草除根的,但朝中一概可支持其野心发展壮大的势力,薛云上借由锦衣卫的手,都一一拔除了。
只要郑国公和太妃从此再不沾染权势,薛云上便能给他们一世的荣华富贵。
在将郑国公和太妃一党在朝中彻底清理后,叶胜男的双身子也进四个月了。
按童神医的说法,叶胜男的身子不必常人,常人三月能坐稳的胎相,她需四个月也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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