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胜男有点蒙了,问道:“这可如何是好?”
薛云上扭头一边,不自在地清嗽两声道:“那才有说服力,旁人也只会越发当他是登徒子了。”
叶胜男才要问这是什么道理,就听外头隐隐传来脚步声,一时也就再顾不上那两道红鼻涕的到底有什么说服力的,赶紧让薛云上抬人的。
可今日薛云上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喝的又是烈酒,虽说人事他还是清楚,可身子却不太听他使唤了。
叶胜男就见薛云上才弯下腰去,脸便朝地上直倒去的。
这一下可把叶胜男唬得不轻,伸手就去拽薛云上。
也是惊慌的缘故,叶胜男手上的力道就有些过了,虽然及时拽住了薛云上,没让他碰地上去,但也把薛云上拽自己身上来了。
两人都没站稳,就这样男上女下的,一齐倒榻上去了。
此情此景之下,两人都生不出什么旖旎的心思来,叶胜男就觉着牙齿生疼,薛云上则觉得下巴要被人磕去一块了。
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也由不得他们多做耽误,两人手脚并用爬起来,再齐心把二爷抬上榻去,又把帐幔落下来稍作遮挡。
等这些都准备妥当,叶胜男和薛云上也出不得门了。
因外头人说话的声音已能隐约听清了,“要不柳姑娘就在前头这屋里更衣吧。这是间空屋,再没人的。”
有人答言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叶胜男和薛云上忙四处看了下,见有窗是开向屋后的,赶紧去推窗,又轻手轻脚地爬了出去,再轻掩上窗扇。
也是才掩上窗扇的功夫,来人就推门而进了。
叶胜男心内轻呼一声,“好险。”
少时,就听里头一阵忙乱,“里头好黑,你们别推我。”
“哎哟,你踩着我脚了。”
“哎哎,仔细我的裙子。”
“也太黑了,快开窗。”
“别,这样正好。姑娘可是要更衣的,开窗做什么。闭一会子眼就好了。”
果然好一会子后,里头才不吵了,还有人道:“柳姑娘赶紧的先把衣裳脱了。这天儿是越发的冷,奴婢还是再给你端个火盆儿去。”
那里有人回道:“可不是,咱们小姐身子弱受不得一点风寒的。劳烦这位姐姐了。”
叶胜男和薛云上听见果然来的是柳家姑娘,便不想再在此处多作停留。
只是他们想要从这出去,势必还要绕到屋前去,可屋前还守着人呢。
正无计可施之时,前头似乎又有人过来了。
叶胜男和薛云上只好又缩了回去,没想一回头正好看见薛云上下颌上的牙印,轻声道:“回去你这怎么说?”
薛云上抿了抿嘴,小声道:“喝多了不小心磕树上了。”
叶胜男咕哝道:“那要是人问什么树是长牙的,把你磕成两个板牙印了呢?”
薛云上摸摸下巴上的牙印,一脸正经道:“除了你这棵榆木疙瘩树,还有什么树是长牙的。”
就这么一会子的功夫,大爷他们就来了,叶胜男再不敢说话。
就听柳家兄弟在前头惊问守在屋檐下的柳家丫鬟道:“你们怎么在这?可是妹妹在屋里?”
丫头们自然不能直白地说柳姑娘正在里头更衣,只说柳姑娘是在里头歇脚。
没想柳家兄弟听了愈发不好了,急问大爷道:“可你不是说二表弟和三表弟也是在这里头歇息了吗?”一个姑娘家和两个男子共处一室的,这算什么事儿的。
那里大爷也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这……这……方才二弟打发人来的确是说,他们走不动了干脆就在这歇了的。别急,先让人看看二弟三弟在不在里头再说,说不准他们见表妹过来了,就避走了。”
柳家小丫环一听屋里竟然还有别人,且还是男人,“什么,小姐可是在里头更衣呢。”没说完就转身推门进去就奔一直落着帷幔的西屋。
小丫环将帷幔一掀,这屋里虽然光亮不足,但也能看清是一个人仰面躺倒在榻上,鼻下两道红涕触目十分。
小丫头当下便惊叫了起来,“啊,登徒子。”小丫头的声音险些把屋顶给掀了。
就连烟雨阁里都听见了,把王妃人等都吓了一跳。
而柳家姑娘也看到了西屋里突然出现的男人,连人都没看清是谁,抱着衣裳就哭喊着躲到角落去了。
在屋外的柳家兄弟听闻就要冲进去救人,只是被大爷拦住了,说都是男子不便进入。
四爷十分适时地建议道:“不如让人去回母妃和柳太太吧。”
柳家兄弟这才恍然,一迭连声道:“没错,快,快去回王妃和婶娘。”
烟雨阁里,众人正纳闷方才的叫声是怎么回事,就见大爷打发来的婆子来回话了。
婆子也没声张,只在王妃耳边说话了。
只是王妃听罢脸色就变了,但也没说到底出了何事,只让女儿帮着招待诸位夫人小姐,完了就忙忙往外头去了。
来到空屋前,王妃一见到大爷,立马怒从心来,“老三和柳姑娘果然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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