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父知道再哀求也枉然了,于是又改口道:“罢,但你们宋家也只不过是郑国公身边的一条狗,且你们这条狗又知道得太多了,郑国公迟早会走狗烹。我若是你们就留一手,好让郑国公忌惮的。”
闻言,宋二老爷冷笑着蹲xia身来,道:“所以我宋家还该好好将你们一家供奉起来,以待有朝一日拿你们反将郑国公一军,以期自保?”
“只是你们也配?”说罢,宋二老爷朝王父脸上就是一啐,站起身来朝王父的脸面抬脚就踩,“死到临头了,还贼心不改。”
骂罢,宋二老爷就要让人了解了王家上下,佯作盗匪侵入的假象。
可就在这时,外头忽然映出火光通天。
宋二老爷一惊,忙让人去看究竟。
少时,小厮连滚带爬地来回道:“不好了,是……是应天府围了宅子。”
宋二老爷又一惊,“怎么突然就围了宅子?”
小厮道:“说是王家窝藏宫中逃婢。”
宋二老爷大惊,深知倘若王家父女落到应天府府尹手中,还不知会说出什么大天来。
所以宋二老爷当机立断,让人赶紧杀了王怡,又掏出匕首便刺向王父。
一旁的王母目眦尽裂,极力想要去救王父和王怡,可凭她们不过是弱智女流如何挣扎得过男人。
幸亏王父惊慌之下乱蹬的腿,终究还是绊了宋二老爷一下。
令宋二老爷那一匕首下去,便失了准头,只刺伤了王父的肩胛。
王怡被人掐住咽喉,但到底还有一口气。
就在这危急之际,应天府衙役闯了进来,将宋二老爷等人一举拿下,王怡这才保住了性命。
宋二老爷被人拘押在地,心头骇然,面上只能强作镇定,对那些衙役道:“此番可是你们府丞前来拿人?你们大人与我可是老相识了。”
那些衙役却不理会宋二老爷,不但将他的嘴堵了,王家三人的嘴也是堵了个结实。
完了,这才将这一干人都押送向应天府。
一路上,宋二老爷还在想方设法,要怎样才能告知宋大老爷,让宋大老爷请郑国公来救他的。
不曾想,在应天府的大牢里,宋二老爷就看到了他大哥和侄儿。
宋二老爷惊诧道:“大哥,你怎么也被进来了?”
不想,宋大老爷恨道:“不是你将我供出,说我才是那指使你谋害王家上下的主谋吗?”
宋二老爷大骇,“大哥,不是我。”
可不待他们兄弟说清道明前因后果,宋二老爷又被人传至公堂上了。
宋二老爷被推搡地跌跪在地,还来不及看清堂上众人,就听头上有人道:“棠下何人?”
宋二老爷迟疑须臾,便据实以报。
罢,一声惊堂木响起,唬得宋二老爷就是一惊,就听堂上又有人道:“大胆狂徒,不但擅闯民宅,还刺杀朝廷命官。若非本府因要抓拿宫中逃婢,岂不让你行凶得逞。”
闻言,宋二老爷心中虽仍惊惧,却闪过一计,于是忙道:“回禀大人,草民与王家乃亲朋,此番正是听闻他家窝藏从宫中逃出的女儿前去劝阻。没想他们意图反抗,草民为自保只得将其击伤。”
堂上的应天府府尹听闻,道:“竟还有这等内情?”
宋二老爷忙道:“还请大人明察。”
应天府府尹道:“本官只会查明,只是你一介草民状告朝廷命官,按律得先受三十大板。”
宋二老爷顿时又是一骇,才要再说话,就见应天府府尹从案上掷下令签,衙役上前就将他按倒在地。
大板落下,宋二老爷高声痛呼。
应天府府尹又是一记惊堂木,道:“竟敢咆哮公堂,掌嘴。”
衙役得令,拾起地上的令签就往宋二老爷脸面上抽去。
没多大的功夫,宋二老爷便痛厥了过去。
此时再看宋二老爷,其面上青紫撕裂,口吐血沫,几颗牙齿随之吐出,往后还能不能说话未可知了,其背后更是血肉模糊了。
只是掌嘴的衙役还未住手,只见他一令签抽打在宋二老爷的左耳上。
少许,就见宋二老爷的左耳便渗出血水了。
宋二老爷的右耳也被人如法炮制,应天府府尹这才命人将宋二老爷拖回大牢。
昏死过去的宋二老爷自然不知,他大哥和侄儿在牢里也同他一般受了酷刑。
彼时,应天府府尹回到后堂,恭敬地向端坐在上的人一揖,“国公爷放心,从今往后,宋家那起子无赖是再口不能言,耳不能听了的。”
没错,这人正是郑国公。
只见郑国公见手中茶碗放下,道:“有劳老弟了。只是还不知那对父女如何了?”
应天府府尹道:“王大人身受重伤,将不治而亡。王怡乃宫中逃妃,罪该杖毙。至于王夫人自然是要留着一口气,状告宋家的杀害朝廷命官的。”
郑国公大笑道:“好,好,好。”
不出半日,此事便由唐贯知禀告了薛云上。
薛云上大怒,将指掌都拍红了,“好个应天府,藏得如此深沉,若非因此还当真不知他竟是郑国公一系的。”
完了,薛云上吩咐唐贯知道:“去将细末全数告知宋以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