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胜男垂眸福了福身,又向四爷告辞,便出了了续斋往优昙婆罗院去了。
只是俗话说“冤家路窄”,是再没错的。
没想到周瑛此时也在优昙婆罗院给太妃请安。
所以常安家的见着叶胜男亲热地寒暄了一番后,就告诉叶胜男周瑛在里头了。
只是常安家的也不耽误,照常往里回话了。
少顷,太妃便让叶胜男进去了。
叶胜男进了上房,就见除了太妃在上端坐,手下还有一人坐着个绣墩。
那人就是周瑛了。
果然就如四爷说的,周瑛面上大不同了,只是功夫不到家,才一照面她眼中的狠毒就露了马脚。
叶胜男却像没瞧见般,恭恭敬敬地给太妃磕了头。
太妃的心情似是很不错的,待叶胜男礼罢,便招手让叶胜男过去同她说话了。
太妃开口就是一句,“这些日子在外,委屈你了。你很好。”
说罢,太妃又问常安家的,“我那套虫草簪子的头面那里去了,赶紧找来。我要给了依怙。”
可见是周安在太妃跟前说了叶胜男的好了。
听闻太妃竟赏了叶胜男这些好处,一旁的周瑛心里虽有不快,但面上还是笑着凑趣道:“谁不说姑婆最是宽柔以待下人的。如今我亲眼见了,才知道传言有误。姑婆这那里你是宽柔待下,而是慷慨待下。姑婆待下人,比待我这侄孙女还要好。我可是吃醋了,姑婆你也要赏我东西,不然我可不依。”
叶胜男觑了周瑛一眼,暗道:“不管如何,还是有些长进了的。”
太妃果然笑了起来,“瞧瞧这话酸得。可别是你这泼猴瞧上我什么东西了,趁这机会来讹了。”
周瑛趁机坐上太妃的短榻,抱着太妃的手臂,一边摇,一边撒娇道:“我就是看上了,我就是看上了,姑婆你就把那套凤凰衔珠儿的头面给了我吧。”
闻言,叶胜男两眉不由得挑了挑。
太妃指着周瑛直点,“你们听听,还真讹上了。罢,罢,罢,给你就是了,省得你天天来要,我连安生觉都不能了。”
屋里的人自然是一起凑趣地笑闹了。
就在这时,就听有人来回说:“大少爷病了。”
太妃一听,当下便沉下脸来,起身就要往外头去。
一面走,太妃还一面直说:“怎么就病了,怎么就病了。”
王妃的小院离优昙婆罗院不远,太妃到时康哥儿还在哭,只是那哭声就跟小猫哼哼一样。
太妃很是心疼,直责问王妃道:“我千叮万嘱的,康哥儿早产最是禀赋不足的,定要小心照看着。你们偏不听,如今果然病了,这可是怎么是好。太医可来了?怎么说的?”
王妃愧疚道:“也是我着急了,见康哥儿吃得少,便想着给她的奶娘补补,能出点好奶水喂他。没想康哥儿吃了却受不住。”
太妃气道:“你糊涂。孩子小,又是这么个身子,最是虚不受补的。”
太医正好来了,太妃赶紧让奶娘抱康哥儿给太医瞧。
薛云上听说儿子病了,也正好这时候过来。
待太医断完脉息,薛云上一问病源,太医果然说得和太妃一般,正是虚不受补。
只是孩子小,不便用药,太医只是给孩子做穴位按摩,缓解孩子痛苦。
太妃见了越发想起了当年,她的儿子也是这般羸弱,若不是她没日没夜的小心看护,一出生怕就没了。
所以太妃忖度了须臾后,对王妃道:“也罢,你这还有个小七,你一时照顾不过来也是有的。康哥儿就暂且由我照看吧。”
王妃心有愧疚,没有不答应的。
薛云上虽有顾虑,可他一个大男人又不好照看这么小一个孩子的,他倒是有心让叶胜男教养孩子,不说太妃和王妃,就是韩家也不答应。
且看太妃的意思,是真心心疼这孩子的。
末了,薛云上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周瑛见状,赶紧道:“姑婆到底是有年纪的人了,我也会不时过去帮着姑婆照看康哥儿的。”
薛云上向周瑛看去,让周瑛不由得红了两颊。
待人都散了后,薛云上与叶胜男一并往前头回,薛云上没头没尾地问道:“如何?”
叶胜男却听明白了,但也回了一句没头脑的话,“太妃将一套凤凰头面给了周姑娘。”
薛云上道:“那套先帝赏的凤凰头面。”
叶胜男道:“正是。”
罢,薛云上拧了拧眉,却只说了,“我知道了。”便不再言语。
而在宫里,皇帝伤心过度龙体欠安,且大有一日不如一日之感。
朝会暂停,国事也一概由内阁主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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