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过只这么一句,就听太妃又道:“也罢,她要去便要去吧,迟早的事儿。”
薛云儿道:“就看她能生出个劳什子来。”
太妃又冷笑道:“就算这胎不是皇子,以后终究还是能生皇子来的,我便冷眼瞧,她如何问鼎后位。”
罢,太妃又同薛云儿说了些旁的话,便打发薛云儿回国公府了。
夜里,王道光来回话。
太妃问道:“查得如何了?”
王道光躬身压低声音道:“王爷果然有先帝遗诏。”
太妃端着茶盏的手就是一紧,忙又道:“是何遗诏,你可瞧清了?”
王道光回道:“老奴一直便盛有余绊着,王爷也对老奴避讳得很,瞧见那遗诏还是老奴杀了个回马枪,这才瞧见了的。却也打草惊蛇了,怕是日后王爷再不能让老奴近书房了。”
太妃听了也不由得蹙紧了眉头,但稍作忖度后,太妃却又松开了眉宇,笑道:“只要咱们王爷当真是有遗诏便成了,我便有法子让咱们皇上有口难辩。”
王道光觑着眼看了太妃一眼,就听太妃叫他近前去,并递给他一个白玉的瓶子,道:“这是醉生梦死。”
闻言,王道光一怔,道:“难不成这……这就是那南疆的秘药。”
太妃点头,道:“没错。你只要每日将这秘药加入你们王爷的香炉中……”
王道光一面听,一面点头。
太妃说完秘药的用法后,又道:“这醉生梦死虽神不知,鬼不觉,但没个一年半载的也不能成,这段时间可要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万不能行差踏错半步。”
王道光答应了,“是。”又问道:“那二皇子可该接进京来了?”
太妃忖度了须臾道:“接进京来吧。在京城找处隐蔽住所,暂且安置他。”
说着,太妃却又叹息了起来,“这二皇子小虽容易掌控,可到底是外人,绝不会一心都向着周家的。”
王道光道:“太妃这也是没办法了的。”
太妃又叹道:“当日我留下这后手,正是防着皇上吃里扒外,过河拆桥。没想到,当真用了。皇上有负我这些年对他的栽培啊。”
毕,太妃眼中又现冷厉,“但既然我能让他能问鼎那个宝座,便也能拉他下来。”
王道光道:“日后总有皇上后悔的时候。”
太妃默了默,才又道:“不说那逆子了。只是此事千万要隐秘,所以这表面上还得有件什么事儿做幌子,引开所有人的耳目。”
罢,太妃又自言自语道:“倘若徐依怙争气一举得男,这便是最好的筏子;如若不是,那便只能让镇西候闹点事儿了。”
王道光道:“那镇西候小人得很,没有天大的好处,只怕他是不肯出手的。”
太妃道:“所以还是徐依怙得男的好。暂且走着瞧吧。”
就在太妃和王道光说起镇西候时,薛云上也正同宁忠政说起前往西北之事。
“此番实在凶险,若再无旁人,朕也不欲你前往,所以你千万要小心。”薛云上对宁忠政道。
“皇上放心,宁家就臣这么根独苗苗,臣还要回来传宗接代的。”宁忠政吊儿郎当道。
说罢,宁忠政又道:“只是为打消镇西候对微臣的顾虑,还请皇上准拙荆与臣一道前往。”
薛云上道:“有家眷一道,的确能让人对你少些戒备。苦姆可是巾帼不让须眉的,要紧时许还能帮上你一二。”
次日,果然苦姆就递牌子进宫了。
叶胜男也有好些日子没见过苦姆了,只见苦姆是满心的欢喜,自从进京后,眉眼间隐约的郁色也不见了,开朗爽利的苦姆似是又回来的样子。
叶胜男也不让苦姆行了全礼,便让她坐了,道:“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
苦姆捧着了个果子咬了一口,才道:“我要随世子去西北了。”说着,很是得意地伸出两个指头来,“再没别人,只我们夫妻二人。”
“西北?”叶胜男一怔,又暗忖道:“那可是镇西候的地盘。”
想罢,叶胜男才道:“怎么好端端的就要到那里去?听说那里可艰难得很的,民风又彪悍。”
苦姆笑道:“我倒是没觉着有什么不好的。儿郎就该在军中方能得以历练。”
叶胜男又道:“那桂氏就没闹?”
苦姆笑得越发地开怀了,“她?早被世子爷送家庙去了,就连她娘那个老虔婆也被送走了。”
叶胜男点头道:“那就好。”说着,叶胜男吩咐宫人取来几样物什,又道:“旁的我也没有,就这些你带去西北傍身也是好的。”
苦姆也不跟叶胜男客气,一气都手下了,又道:“等我从西北回来,定也给你带些当地的土仪。”
不出两日,宁忠政便携苦姆前往西北了。
薛云上知道叶胜男担心苦姆,便安慰道:“此番与他一并前往的皆是个中好手,定能保他们全身而退的。”
转眼四个月便过去了,叶胜男因身体底子不好到底没能怀胎满十个月,肚子在七月中时便发动了。?
☆、第 20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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