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云上也不多言,将一份名单给了关晨。
关晨看了免单便知熙皇子的意思,又听薛云上来道:“旁的事儿我不理会,只是这上头的人,你可要办仔细了。”
闻言,关晨心道:“果然是为殿下而来的人。”对薛云上越发放下了戒心,回道:“下官明白。”
说毕,薛云上便回房里去了,而他房里却正好有一人在等着他。?
☆、第 148 章
?也是先前薛云上便说了,他爱清静更不惯生人伺候的,所以关晨等人给薛云上安置的这小院子除了外头廊下的灯笼,和屋里几盏灯火,便再没半个人影了。
昆明当真是四季如春的,都十月下旬了,只早晚冷了些,多穿件夹的便完了,白日里头还是停暖和的,不比京城听说已下头场雪了。
所以这会子,叶胜男和薛云上也不过加批了件毡的斗篷,又暖和,行动又便易。
虽说薛云上宴上并未畅饮,但云南五十五州府,就是没每人都来敬他,也吃了好些,所以这会子酒便有些沉了。
叶胜男提着一盏气死风,便走在了前头。
进了小院见了光亮,叶胜男将手里的气死风吹了,回头扶了薛云上一把,直到了正房前。
不想叶胜男才推门的功夫,就见屋里的灯盏倏然就熄灭了。
叶胜男正奇怪,便先一步进去看究竟了。
虽说屋里的灯都没了,暗沉一片,可借着外头廊下的灯笼,叶胜男还是能隐约看到有人影忽然闪了出来。
霎时,就听薛云上撕心裂肺地喊道:“小心,胜男。”
可到底还是迟了,叶胜男只觉颈后一疼,便再不知人事了。
而薛云上,虽在觉察不对时已拔出长剑,却还是来不及了,更因昏暗看不清叶胜男到底受了什么伤,生死不知的,让薛云上越发五内俱崩了一般,朝那人影就一通乱刺,逼得那人影只能连连退后,隐进了屋里的暗沉一般,再难见踪影了。
薛云上一时也再不顾得旁的,忙上前去救叶胜男。
就在这时,就听已经有人道:“他没事儿,不过晕过去了。”
说罢,就见屋里的灯火又亮起。
薛云上满目戾气,看向灯旁之人——正是唐知贯。
可那怕看清是他,薛云上还是不减半分戾气,唐知贯只得忙道:“想来,三公子密掌镇抚司,也是不想被人知晓的吧。”
完了,唐知贯还想要帮薛云上将叶胜男搬到炕上去,又被薛云上厉声喝住了,“你别碰她。”
唐知贯已伸到半空的手,只得僵住了,好半晌才收回摸摸鼻子。
薛云上丢下剑,小心将叶胜男抱到炕上,小心唤道:“胜男,胜男。”
唐知贯虽是个糙老爷儿们,可锦衣卫是做什么的,刑狱侦查等是再擅长不过了,许多事上更是比旁人更心思缜密的。
所以唐知贯再听到薛云上唤那小厮做胜男时,唐知贯便怔了怔,一时便猜出叶胜男的身份了,还小声咕哝道:“若是男儿,又何必叫做胜男的。当真是位姑娘了。”完了,又对薛云上道:“三公子,唐某手下有分寸,没半个时辰姑娘她是醒不过来的。”
闻言,薛云上回头给了唐知贯一眼冷厉,让唐知贯愈发笃定了叶胜男的女儿身。
略查看过叶胜男后,薛云上知道叶胜男并无大碍,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唐知贯才要说话,就见薛云上忽然掏出一面令牌来。
见令牌,唐知贯立时跪下了。
薛云上拿着令牌道:“胆敢伤我的人,可知罪?”
唐知贯顿时身体一僵,这才惊觉薛云上的震怒,而薛云上还明白在告诉他,此怒火不为他迟迟不归朝,也不为他无能被困云南,只为他自作主张打伤了叶胜男了。
无由来的,唐知贯心内生出一股子伴君如伴虎的惶然来,忙又躬身告罪道:“属下知罪。”
薛云上仿若地狱判官一般,道:“一会子,自去领刑罚。”
唐知贯道:“属下领命。”
薛云上这才将令牌收起,又道:“日后倘若我有不便,便是她与你接应。”
唐知贯忙答应道:“属下明白。”
想罢,唐知贯过来又看了一眼,已被薛云上小心盖上被褥好睡的叶胜男,立在薛云上身后。
薛云上这才道:“叛乱到底因何而起?”
唐知贯道:“是王大人暗中挑衅而起的。”
“王城?”薛云上眉头凝了凝,道:“他岂敢?”
唐知贯道:“说起来,王大人也不过是想挑起矿山劳工暴动,以暴露那矿中私矿。没想却让早有叛心的土司们趁乱造反了。”
薛云上道:“何为矿中私矿?”
唐知贯道:“正是有人发现铁矿不但不上报,还借朝廷铁矿掩护另一处铁矿,尽据为己有。”
听罢,薛云上思忖了须臾,道:“那私矿可是殿下的?”
唐知贯点头道:“据王大人和属下所查,确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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