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云已经揽住楚云溪的腰身,让她瞬间定了心,张望军医取蛊的过程。
就在那装着母蛊的瓶子,靠近牧其儿的瞬间,牧其儿突然浑身一颤,额上似有青筋凸起。
可仔细一看,就能看到那凸起,在朝着母蛊的位置移动。
竟不是青筋,而是在牧其儿体内的子蛊!
而那瓶中的母蛊,也是躁动不安。
军医忙拿着母蛊引诱,牧其儿额上的蛊虫,便顺着她的耳后,脖颈向下,进入牧其儿的胳膊,一路游走到她的手腕,指头尖。
过程缓慢异常,他们能看到牧其儿的身体痛苦地绷紧,额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军医拿起小刀,在牧其儿的指尖割了一刀,又将那装有母蛊的瓶子,放到牧其儿的指尖下。
就在他们的注视下,一条比母蛊小一些的蛊虫,啪嗒一声,掉落在了瓶子中。
军医忙将瓶子盖好,又给牧其儿的手指挤了几滴血出来,清理伤口,这才给她上了止血药。
伤口不大,可自行愈合。
白枭长长地呼出几口气,似乎九死一生的,是他自己一般。
只是,牧其儿的睡穴已经到时间,自动解开了,她却还在昏睡着。
“军医,蛊虫已除,她怎么还不醒?”
军医擦了擦额上的汗。
“王妃一边中毒,一边中蛊,身子空虚,总得恢复恢复。让王妃先睡上一晚上吧。
若是明日还未醒,我们再来给王妃扎针,试着将她唤醒。”
第638章 苦难白枭
军医又写下一个方子。
“这是清热解毒的药方,若是王妃醒了,一日吃上一副,配合针灸,驱除余毒。”
白枭也只能耐心等待牧其儿醒来了。
幸好,北蛮皇帝给的解药是真的,只是量不够,导致牧其儿体内,还有余毒未清。
“有劳军医。”
楚云溪想到当初君凌云中蛊时,她自己的种种担忧与害怕,便对白枭此刻的紧张感同身受。
“你们先去用饭吧,我命人给你们温热着了,若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又怎么照顾牧其儿?这里自有人照看。”
楚云溪说话时,司琪已经拿了帕子上前,给牧其儿擦拭额上的汗珠。
白枭站起身来,却是在楚云溪面前跪了下来,抱拳道:
“我代牧其儿,感谢皇嫂的救命之恩。”
若不是楚云溪一语中的,他们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说不定等那母蛊死了,他们也还没有找到。
那母蛊,便会随着国师的尸体腐化,永远消失在世间。
苏合同样随着白枭跪了下来,楚云溪救了小主,便也是他苏合的救命恩人。
楚云溪觉得自己只是说了句话,并没有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却得了白枭与苏合的感念。
“你都喊我皇嫂了,又何必如此客气?牧其儿她也是我的弟妹,快起来吧。”
白枭与苏合这才站起身来。
白枭觉得自己可能倾尽一生,也无法报答完君凌云与楚云溪的恩情了。毕竟他们什么也不缺。
皇兄与皇嫂,不仅救了他的命,也救了他妻子的命。
他只能日后,但有所召,无有不应。
几人出了牧其儿的屋子,白枭与苏合自去用饭。
君凌云眸如深潭,对身边的青枫道:
“待白枭用完饭,让他去见北蛮皇后最后一面吧。”
“是,皇上。”
青枫心里微沉,白枭大哥着实可怜,刚与生母见面,便又要永别。
白枭终于恢复了胃口,饱餐了一顿,正要回去牧其儿身边,便被青枫挡住了去路。
“白枭大哥,皇上说,让你去见见北蛮皇后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白枭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皇兄他,也要处死北蛮皇后?
他心里虽然并不与北蛮皇后亲近,也埋怨她,没有为自己说上一句公道话。可并没有想着要让她去死。
北蛮皇帝的所作所为,罪不容恕。可北蛮皇后,也许只是自私而已。
“青枫,皇兄他,可是圣意已决?北蛮皇后毕竟是,生了我。”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去求皇兄对北蛮皇后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