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为先生留后,为司空家延续香火。”
她此言一出,君凌云喉头微动,却什么也做不得,只得夸赞了一句:
“朕之皇后,果然是无所不能。”
楚云溪又狡黠地看了他一眼,君凌云这话里,怎么听着有些吃味儿?她好像,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呀?
“凌云,今日,好像没看到白枭呢?”
虽然不知道君凌云在吃味什么,不过,直觉告诉她,还是赶紧转移话题的好。
君凌云果然顺势放过了她。回答她的疑问。
“白枭放走了狼女,被我罚了军棍。”
“白枭?放走了狼女?”
楚云溪有些不敢置信,以白枭对君凌云的忠心,即便是要他的命,恐怕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这样的白枭,怎么会放走了屡次对他主子不利的狼女?
君凌云点头。
“嗯,这里面,还有一段隐情。”
楚云溪赶快端坐好,准备听故事。君凌云看她这样子,不由好笑,回想当年。
“溪儿可知,北蛮国除了皇室,还有很多部落,皇室与部落之间,既是统治,也是合作关系。”
楚云溪有些懵懂地点点头:
“略有耳闻。”
君凌云便继续道:
“北蛮国不是所有的部落都好战,自有人向往安定的日子。
据暗线打探,几大部落中,势力最大的赤那部落首领,就是这样的存在。
我便想着暗中接触,策反赤那部落首领,希望能与之合作,共同对付北蛮皇室。”
楚云溪听得津津有味儿。
“这跟白枭放走狼女,有什么关系?”
君凌云伸手摸了摸她求知欲极强的脑袋。
“溪儿莫急,很快就讲到了。”
楚云溪乖巧点头,又安静听着。君凌云神情凝重。
“谁知,等我们到了赤那部落,便只看到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人去楼空。”
楚云溪听得心惊。
“怎会如此?”
君凌云想到当初的场景,君凌云不由微微皱眉,闭了闭眼。
三岁孩童,软软地趴在妇人的怀里,犹如熟睡,可那满身的暗红,是那样的刺目。
老人佝偻的身子,被马绳挂着脖子,吊在半空。
茅屋烟囱中,还有炊烟,那灶上的饭菜,却再也无人食用,渐渐干成一把火,焚烧了主人家的记忆。
楚云溪虽没有亲眼见过战争的惨烈,可也听父兄描述过。
那样的场景,只想想都足够让人食不下咽,何况,君凌云年少时,便亲眼所见。
她伸手握住君凌云的手,想要给他一些微不足道的力量。
君凌云冲她安抚一笑。他本是见惯了这些的,内心早已坚硬如铁。
不知为何,此刻与楚云溪说起,却又有了那初临战场时的悲悯心肠。
“我们想找到活口,好打听些消息,最后,只找到了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儿,其他人,都已没了气息。”
楚云溪问道:
“那,可问出谁是凶手?”
君凌云摇了摇头。
“只可惜,那男孩儿高烧昏迷数日,醒来后,便没了从前的记忆。
赤那部落的灭族,便成了不解之谜。或许是北蛮其他部落,嫉妒赤那部落的壮大,暗下杀手。
又或许,是西昭,或者东夷国动的手。总之,无从查起了。”
楚云溪也跟着揪心,虽然是敌国之人,可被无辜屠戮,也让人心生怜悯。
君凌云却话音一转:
“好在,那孩子没忘了一身俊俏功夫。我怜他孤身一人,便将他带在身边培养。”
楚云溪听到此,眼眸微睁。
“那个男孩儿,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