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抚摸这些伤痕,就像在抚摸一个如今已经瞧不见的人。葱白的细指并不触上去,只是悬停抚过,假寐的孟瑄却立刻感觉到了,倏然睁眼看时,她正在关注的那些伤痕,全都不属于他,而是那一次“双瑄融合”时,从前那一位留给他的馈赠品。
他瓮声瓮气地说:“那些深色的大疤,是我在战场上留下的,临到这儿来之前,我便是从血战中死里逃生的。而那些浅的与肌肤同色的小痕,则是他的东西,大约是走路跌伤弄出来的也未可知。还有一样,就是我展示给你看的那种控物控人的神妙本事,也是我从前没有的。不过我想那也不是他的东西,这些本是我四叔的看家本领,一定是这边的四叔给了他。”
提起从前的孟瑄,他的心里酸溜溜的,忽生出一种自己跟自己怄气的感觉。又无意中瞧见何当归方才对着那些伤疤出神,泫然欲泣的美态醉人心扉,然而,一股嫉妒的寒流却在他的心底骤然,直到他一句句解释完“伤疤的归属问题”,她仍然未回过神来。
他再也撑不住那一道寒流的折磨,低吼一声翻过身,将何当归压在身下,厮磨她的雪白纤弱的颈子,扯开她的寝衣。本来都偃旗息鼓了,突然又有了战意,想要惩罚这个不专心一意的小女子,不专心是要付出代价的,她在跟他好的时候却想到了“别人”,他怎么能轻易饶过她去,就算她不依,他也要强了她……
她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哭着说:“别碰我,放过我!”她听到“他”正在跟她说话!另一个“小孟瑄”,就在刚刚一息之前,他开口说话了!
他不为所动,更被激出了真火,犟着说:“方才两次,你不是也享受过了么,我不足,再吃一回又如何。”如此说着,他将她新穿好的小裤撕了,强行分开她的双腿,硕大的身躯硬生生挤入,迫她无法并拢。他扣住她的双手,拉举过头顶,压入柔软的发瀑中,同时用他沉重的身躯将她压入床铺里。
“放开我!”
泪水从她的眼眶滑到耳际,转瞬消失隐没在乌黑的发中。她试着要逃开,却只是徒劳无功,稍有任何动作,就会被他牢牢压住。
他垂头睨她一眼,挺入了她最脆弱柔软的那一处,她低呼一声,旋即咬紧了失血的唇瓣,小手抓紧了手下的柔软物什,可能是床单,也可能是她的长发。她都不知道了,唯一可以为自己做的,就是闭紧双眼,不去看那个眸心深处燃烧着冥焰的男子。
孟瑄更用力的挺进,强迫她接受他的巨大,有了第一次强入,接下来的第二第三很多次也随之而至。
他本以为有了前两次的润滑,进入一定是毫不费力的,谁知才只过去一小会子,再进入她的时候,下面已是十分干涩。这虽然不影响他的享受,但潜意识里他知道,这样干涩的贯穿,她一定会觉得疼。再低头看一眼她的表情,分明是已经疼急了的样子,脸儿雪白,唇儿失色,额上隐隐有冷汗浮动。他心肠一软,冲刺的动作慢下来,想重做前戏,勾引她的配合。
可她的人仿似已失去意识一般,他冲撞她时和停下来抚慰她时,她都不理会他。他心头不悦,忽而瞥见她唇瓣微动,似在喃喃着什么话,他有些好奇,弯下腰去窃听。
“孟瑄,孟瑄救我,救我……”她说着这样的话。
直觉地,他知道她呼唤的那个人绝对不是他,于是他一下子被激怒了,加上先前的怒意,两怒交汇一处,让他更找到了索欢的借口。当下也不再顾及她是否适合继续这场欢爱,毫无顾忌地放开了驰骋,享用着他一个人的饕餮盛宴。
他以为她只是一时闹别扭,下体也只是一时干涩,只要被情欲勾住了心魄,莫说他是孟瑄,就是换作旁的男人,她也未必不肯。可是直到他驰骋到最后的敞阔天地,她还是没有一丝情动的爱液,还是紧紧揪住了身下的床单,咬着唇瓣无声地承受着。直到他释放了他的灼热精华,她都没有半捧温热与他遥相呼应,鸾颈交鸣。
孟瑄的身体爽快了,心中却浮出一点点紧揪的感觉来。与之前的那种陌生新奇的抽动心悸不同,他知道现在这种紧揪的感觉源于不安,就好像做了错事的小孩子,当时得意了一时,过后却要直面诘责时,那种恐慌不安的感觉。
他缓缓撤出自己的分身,重重倒在另一侧的枕上,刚要阖眼睡去的时候,余光所及之处,他赫然发现,身侧那名雪白颤抖的女体,下身满是血迹!血,全都是血!她的初夜都不曾流过这么多的血!
孟瑄被骇了一大跳,抖声问:“清儿,你怎么了?!”
被他蛮横蹂躏过的少女只是发抖,从唇到双肩,到腰身,再到双膝,她的全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她的双颊没有前几次欢爱后的红润,晶莹苍白得托不起半分颜色,颊边隐隐残留着两道曾经哭过的痕迹,如一朵刚被无情风雨摧残过的玻璃海棠。碎了一地的,是她早先对他所有的美好念想。
这一场欢爱,她从头到尾都没有享受过,她受伤了!他把她弄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