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归点了点头,然后又用力摇一下头,郑重道:“其实并不因为与青儿约定过此事,而是因为,这是我最想要的东西,立的那个赌约,是我二人共同的坚持。”
“原来如此。”孟瑄又明白了,所有心仪她,然后又惨然碰壁的男人,都是被打死在这一点上了。段晓楼就是最鲜活的例证。
“你说你喜欢我,你能做到同我一生一代一双人吗?”何当归故意这样问。向他要他没有,也给不了的东西,然后被他断然拒绝,就像上次那样,然后,她就可以用这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跟他绝交了。没了她在中间搅和,他一定会跟他的妻妾过上幸福美满的好日子,不复三年后的悲惨情状。
“好,我答应你。”孟瑄这样说道。
何当归惑然:“你答应?”上次他不止不列入考虑,还嘲笑她的痴心妄想,怎么这次又答应了?
“对。”孟瑄点了一下头,而后猝不及防地出手如电,封住她的穴道,将她平放在床上,将眼珠子瞪出一半的她揽进怀中,叹息似的说道,“小逸,你别再折腾了,你再如此折磨我,我的整条命都要栽进你的手里了,真的。”
何当归惊怒交加,厉声问:“你什么意思,你封我的穴道做什么?!”
“我的意思,就是……”孟瑄将脸凑近一些,从她的唇畔偷得一抹香,然后扬手“刺啦”一声,她新换的一套衣裙就变成废布了。光洁如玉的肩头和雪光萦绕的椒乳立时暴露在空气中,他爱惜地抚摸两下,然后又转而摸她的脸,对上她吃人的目光,认真地宣布:“你已经起头了,就不能再反悔,小逸,你没有反悔的权力了。”
何当归先是一阵气结,然后勉强压抑火气,好声同孟瑄商量:“我知道我那样诓你,是万万不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时想岔了才会跟你告白。你是大侠,大将军,莫同我一般见识,你先解开我的穴道,咱们好好说话,行吗?”
孟瑄拥她在怀,用指尖为她画眉,抚平她眉心的凸起,拒绝道:“我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太多了,多到在你面前,我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低声下气到我都不认识自己了。”他倏然低头,含住了她胸口的樱红,深深允吸,同时手下扯动,将她的下裳也撕为几片,抛在地上,两下旋指,帐幔的挂钩齐齐折断,几层帐幔依次缓缓落下,掩住了床上春光。
何当归何曾见过如此暴虐可怕的孟瑄,他对她的耐心终于告罄,要用这样的方法来索债了吗?
孟瑄迅速地将他的几件衣物也尽数除去,露出光洁的小麦色胸膛,身上只余一件及膝的素绸裤。而她也极搭配地只剩一件短而薄的细绫小裤,比方才被他撕坏的上一件小裤更薄更禁不起轻轻一扯。
这是孟瑄第一次接触真实的女子的胴体,而这个女子,又是他心心念念地念了那么久的人,一肌一肤都极近完美,让他可以花尽一生的时光去膜拜。
就是这个可恶的女子,时不时就给他一点希望的火苗,然后又极尽无情地吹熄,一次这样,两次也这样。有时候跟她在一起,他几乎忘了自己还是孟瑄,一个杀伐决断的战场杀神,一个掌握着随时能让整个武林变天,也让半个大明朝抖三抖的齐央宫的齐央魔主。
小逸,我是否前世欠了你良多,因此今生你要将我逼到绝境,逼成一个疯子才高兴。一下将我抛上云端,一下又将我推下万丈悬崖,我已经几次接受你不爱我,也不属于我的事实,可你却又在翻手之间给我这世间最大的希望,对我展露你的温柔。既然你已经给我看了你的全部美好,你为什么还要收回?
“你不能再收回去了,小逸。”孟瑄像个虔诚的信徒,膜拜着他唯一的神,以唇和手指膜拜着身下人儿的每一寸雪肌,由上而下,渐渐来到她的小腹,重点光顾了她可爱的肚脐,然后像方才那样,故意又非故意地撕去她小裤,菲薄的布料在他指掌之间,简直是一碰就碎。
她无遮蔽的鸽子样光滑的身躯暴露在了他贪婪的目光下,这个女子,她美得简直不似人间之物,仿若天山上的一朵幽幽雪白兰花,从骨子里散发出清冷的香。这个女子,就要成为他掌中一朵永远飞不出去的兰花儿了,她,终于是他的了……
孟瑄喷着滚滚热气的唇沿着那小巧可爱的肚脐滑下,虔诚地膜拜着他心上的兰花女孩儿。
“小逸,小逸。”孟瑄开心地唤着她的小名,同时要求道,“快喊我的名字,喊我沈适——我孟瑄,孟沈适,以后就是你的丈夫了。”他从下方仰望她小巧美好的下巴,开心地问,“小逸,你开不开心?”那个美丽的尖尖下巴紧绷着,一动不动,于是他又问,“小逸,你想在扬州拜堂成亲,还是回京城?”
何当归盯着上方的橙色帐幔,轻轻道:“别让我恨你,孟瑄,我不想将你当成敌人。”她到底欠了他多少,才要用这样的法子来还债?
孟瑄的喉结上下滑动,还未开口,两大颗泪珠突然滚下,落在她晶莹白皙的小腹之上,绽出两朵透明的水晶花。他咬牙哭道:“为什么你不能像我爱你那样爱我?为什么我的情深总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小逸,你真是一个偷心的贼,你偷了又不还,你凭什么还反过来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