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机厂这几位青工,显然是认识这个青年妇女,彼此尴尬地互视一眼。
青年妇女这时在旁道:“谢主任,我也要检举揭发,我这里,有从他们手中买来的山柿,我完全可以证明,他们绝对有在街上私自摆摊做买卖……如果谢主任觉得证据不足够的话,我可以再去找厂里更多的姐妹来指认,买来的山柿,除去已经吃掉了的,都可以退赃出来……”
陈沪生狞笑道:“陆亦轩,有我的人证,我表姐的物证,你们这次,插翅难逃……”
如果说陈沪生的当面指认,还只是让陆亦轩三个难逃戈委会追责之厄。
青年妇女的这一番言语,直接更是棺盖落钉,让三人再难有丝毫否认摆摊买卖的可能,这已经可以让戈委会有足够证据理由,处置他们的‘走资’罪行。
农机厂那位面庞白皙青工在旁摇头叹息。
看他表情,显然也是有心相帮开脱,却无力去改变这证据确凿事实结局。
秃头男人谢光坤得意非常盯着陆亦轩:“小zei,事实俱在,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什么可狡辩地方?乖乖束手就擒,跟我们戈委会走一趟,交待清楚你们的一切走资反革命罪行,交待清楚你们的幕后大后台吧!”
谢光坤手一挥。
众红袖箍便待要再度扑涌而上,擒拿三人。
牛犇、陆亦冬怒吼挥拳,不让红袖箍逼近,眼看又是一场短兵相接。
陆亦轩这里,亦是心头暗恼,迟疑是要正面硬怼,还是暂且隐忍,跟着去了那戈委会再绝地反击——
叮铃铃……
正这时,一阵清脆悦耳自行车铃声急促响起。
远远就见,一道青春靓丽身影自远处飞速驶来:“谢光坤,你说的没错,龙岩镇仁和村陆家兄弟,的确有大后台撑腰……”
伍丽娜来了!
伍丽娜跳下自行车,一双清澈眸子冷傲地瞪着秃头男人:
“谢光坤,你不是想追查他们三个的大后台么,现在我就告诉你知道,玉山县人武部部长伍凯旋,就是他们三个人的所谓大后台,姑奶奶我,眼下也勉强能算是他们三个人的小后台。”
“伍……伍同志,这……这怎么可能,伍部长……伍部长怎么可能会跟这种走资派,投机倒把小奸商是一伙儿……伍同志你别开玩笑,事涉政治……事涉,事涉你死我活阶级……路线斗争……我谢光坤是坚决不肯相信,伍部长会这么没有阶级立场……”
“谢光坤,你这种垃圾玩意儿,也配开口闭口讲政治、讲路线?你是要让胎导的老蒋笑破肚皮笑炸肺么?你是想让海外那些个反动恶势力错以为,现在的大陆官方,已经堕落到,要被你们这种猪狗不如玩意儿全盘把持?你不会还在整天幻想着,现如今还是你们这帮子流氓无赖扎堆的戈委在掌天下?”
伍丽娜这娘们还真是敢讲,对着戈委会这帮人,大街上居然直接就敢开喷。
只不过,再看看谢光坤这票人,一个个怂逼成孙子,压根没丝毫敢跟伍丽娜相斗的气势,老鼠遇见猫般,处于完全被压制之中。
这个年代,别看只是县一级的人武部机构,因为统管地方民兵,征兵、军人复转地方安置等方方面面的工作,在地方之上,权柄影响力度还是相当之大,属于绝对的实权官方机构。
便是特殊时期的街头派系斗争,在玉山县这小地方,人武部也是稳压各方一头。
别看伍丽娜现在只是个十六岁的初中生,
当年,人家可也是位,曾经振臂一呼,拉过山头的娘子军大头目,更是在历次街斗征战中,带着一帮红粉小将,打得谢光坤这些老杂毛队伍哭爹喊娘。
“谢光坤,我再明确告诉你一次,陆亦轩他们三个进城做小买卖这事,是玉山县人武部部长伍凯旋亲自批准,并亲自交由玉山县红英战斗团原团长伍丽娜监督执行,你谢光坤,有意见?”
随着伍丽娜的到来,现场众人,一个个表情反应,越发变得精彩纷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