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画语见他不一会就汗流,半只鞋都没在了黄土下面。
干脆蹲在他身边,给他擦着汗,看着他挖出的洞:“这是藏了什么,藏得这么深?”
姬瑾扭头看着她,方便她擦拭,但看见原先少女模样,一片冷情的楼画语,五官慢慢变得柔软,眼睛也不再是沉沉的谋算和戒备。
阳春三月的日光中,她目如春水,带着喜色和好奇。
他直接凑过去,在她脸上重重亲了一下:“等我挖出来,你就知道了。”
当初他埋的时候,心中好像裹着一团火,这会却好像一洼柔水。
楼画语也没再问,蹲在一边等他慢慢的挖。
没一会,就见姬瑾挖出了一个荷包,他直接把长刀砍放在树上,拿起荷包,将上面的土拍掉,然后朝楼画语眨了眨眼 。
楼画语见他这样,低垂着头嗤笑了一声。
娘亲说男人是长不大的,需要哄。
可见这话没错,姬瑾从漠北负伤而归后,心性就越发的回去了。
以前的那些稳重沉静,都好像没了,时不时跟个小孩一样。
见她笑,姬瑾也跟着低笑,明明才隔了没几年,却又好像当时少年心性,有点什么事都忐忑不安,总是感觉上天不公。
结果现在经历了这么多,却又感觉那些都不是事。
两人目光相对,却见姬瑾从荷包里倒出一块玉佩,仙鹤衔芝镂空白玉佩,落在姬瑾满是黄土的手中,带着一股厚重感。
看着这玉佩,楼画语就想了起来,当初姬瑾送了一块折枝花镂空玉佩给自己,还是同一块玉,同一个人雕的,花色虽然不一样,可也容易被看出来。
所以她一直在送回,没怎么带,一直到了南疆……
楼画语伸出帕子,姬瑾将玉佩放在帕子上,抽出汗巾擦了擦手:“五娘可还没得?”
“三郎当年还真是小心眼啊,这玉佩居然藏这里。”楼画语小心的将玉佩擦拭干净。
拎起来对着日头照了照,然后理了理上面的络子,也不算旧。
她朝姬瑾递了个眼神,姬瑾心领神会的靠近。
楼画语手指捏着络子,帮姬瑾系在腰带上:“三郎当初有没有想过能挖出来?”
“当然。”姬瑾看着她低垂着的脖颈,伸手摸了摸,见她如玉的脖子上沾了一点黄土,于是又拿着汗巾擦了擦。
这时拉扯着,楼画语的衣襟都微微松开了。
等楼画语系好的时候,姬瑾已然借着擦印记,将手裹着汗巾朝她衣服里伸。
“别闹。”楼画语拍了一下系好的玉佩。
她还正感动着有话要说呢,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
姬瑾却搂着她,压在树干上:“外面有禁卫和宫人守着,没人敢进来,五娘别忘记了当初年夜答应过我什么?”
当初年夜,楼画语以为姬瑾要走,一场大战至少得几年。
两人也是第一次真正在一起,姬瑾不知餍足,楼画语无力应付,只得许诺,以后任他想如何便如何。
想到这里,楼画语就脸红,姬瑾却已然贴上来了:“这还没开始呢,五娘就要毁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