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是一个闺阁娘子,又不像曾十三娘和叶三娘一样,上马可拎弓射箭,对于操练武艺一窍不通,所以干脆放心的交给姬瑾。
颜铁明朝楼画语笑道:“当然可以,这本来就是郡主的。”
“以为你就称我五娘就行了。”楼画语却笑着沉了沉眼,轻声道:“端容郡主还有内庭司呢。”
颜铁明当下点头:“那娘子明日一早无事的话,我护送娘子去那边村寨看看凤涅卫。”
楼画语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些激动,她还没见过这种算是暗卫的据点呢。
老鸭头将郑岷的幕僚送走后,也忍不住的屋里走来走去。
连天都没亮,就让人去将九个儿子全部叫起来,聚在房中商量着怎么办。
溯阳,阿壮土司以筹备婚礼为由在酒楼请所有土司吃饭,却是由姬瑾坐阵,他骑着马挨个挨个的请 那些土司。
其实就是让姬瑾有机会,说服那些土司不要同意划疆封王。
钱越却只是在钱氏商号,拨拉着算盘,看着一边的李十三娘道:“你不担心啊?”
“担心什么?”李十三娘头上银钗熠熠生辉,将帐本推了。
干脆坐到钱越对面:“五娘去了村寨了,你不担心?”
钱越抬眼瞪了她一眼,这妹佗越发的没规矩!
“老爷子。”李十三娘抿嘴趴在桌上,抬头看着钱越:“你是前任巫圣托孤之人,你说为什么苗广接任了巫圣,又要朝五娘的母亲下手啊?”
钱越听着,神色未变,手却抓紧了算盘珠子。
“你既然见过巫圣,就该知道玄门之术的奇妙,你也该见识过的。”李十三娘咂了咂嘴。
看着钱越道:“那你看三哥,是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一统疆域,成为盛世帝王!”
“胡说。”钱越瞪了她一眼,低头算着帐。
“我没有胡说。”李十三娘却伸出手指头,在桌上划了划。
沉声道:“我出身祁阳李氏,你是知道的。”
“前朝乱世之时,祁阳李氏避而不出,所有族人皆回归祁阳,著学立书不理世事,虽未曾如四姓一般壮大,却也因著书挤身七望之列。”李十三娘沾了点茶水。
轻轻划动着:“可我爹五十岁那年,我祖父自知命不久矣,请人算族运,结果却算出,祁阳李氏若想再兴,命盘落在我爹爹幼女身上。”
李十三娘低低笑了笑,抬眼看着钱越:“那时我爹五十已知天命,自知不会再有女儿,所以只是笑了笑,说祁阳李氏挤身七望,已然知足了。”
钱越瞥眼看着李十三娘:“你这是给自己脸上添金啊。”
谁不知道李十三娘都排到这后面了,是李其儒五十多岁的老来女,幼得不能再幼了。
李十三娘娇娇的笑了笑,趴在桌边,看着钱越,低声感慨道:“我就要嫁给阿壮了,老爷子。”
钱越拎着的笔顿了一下,抬眼看着李十三娘:“你这样赌可不好。”
“可我爹也在赌。”李十三娘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钱越道:“就看老爷子你敢不敢赌。”
那信上是点明给李十三娘的,可信上的红漆,却是用的祁阳李氏的族徽。
信上的暗戳,却是从琅琊而来。
钱越复想起,当初楼敬轩在琅琊时,楼画语就让李十三娘借祁阳李氏的人手,为信王造势,从而转移了琅琊的视线,让楼敬轩转危为安。
现在楼敬轩又在琅琊,当下握着信封,看着李十三娘道:“你要大婚,你娘家不来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