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刘媪见明太后失神,忙走过来,扶着她道:“老侯爷是否误会了?”
明太后摆了摆手,指尖碰了碰那淡紫色的花瓣:“不是误会了,是我们也被人算计了。你去问问楼老二的事情,问明白后细细的告诉我。”
“太后?”刘媪有些不明白。
明太后却已然将手收了回来:“你去太医院,让陈院判领着两位医正,以及所有太医,前去承恩侯府,务必先保住楼老二的命。”
刘媪正要转身,明太后却又唤住她:“你再去找陛下,让他用前朝皇室秘印,召巫圣入京,去承恩侯府,定要保住楼老二。”
她目光沉了沉,嘴角带着苦笑:“就算我这个作娘的求他了。”
刘媪听她语气有些发苦,心中也跟着发痛,轻声道:“陛下会明白的。”
“他不会明白。”明太后摇了摇头,轻声道:“对楼老二下手的人,就是为了挑拨我和陛下的关系。”
刘媪不明白这里面有什么关连,可见明太后脸色已然恢复了,忙福了福身就走了。
明太后待刘媪走后,随手掐下几朵花,放在鼻子下闻闻。
转过身,缓缓的走到内室。
那里供着几个无名的牌位,她将那花一一放在牌位前,幽幽的道:“大郎会怪我的吧,肯救楼老二,却让他同胞的妹妹去死。”
“我老了。”明太后转过身,从柜子里取了一把香,在旁边的烛架上点着,给每一个牌位前都插上一柱:“我真不知道我日后怎么见他,可如若楼老二死了,我怎么对得起黔北莫氏死的那一族的人。”
“钱氏死了就死了吧,她为的是她们家的天下,为的是她们道家的千年基业。”明太后插着香,对着一块无字牌道:“可莫氏为道家死了多少人了?楼老二是莫氏最后残留的血脉了……”
明太后浑浊的眼中闪过泪光,手对着燃了的香挥了挥,将明火铺灭:“我也该为姬氏想想的,要不我死后,入黄泉,有何脸面见他。”
叹了口气,将香插下,转身从衣柜中取了件披风,自己披上。
然后转过承明殿正殿那架织机,她似乎随意的在机杼之上搬弄了两下,正殿一侧的大柱就突然弹出一扇小门。
那大柱双人合抱大小,弹出的小门正是将柱身挖空后再镶入的。
上面雕龙画凤,描金填彩,谁也不会注意到,这承明殿的正殿正中的柱子,居然藏着暗道。
明太后侧身进去,随意从披风中掏出一颗夜明珠,在柱内一个雕着的凤眼之上摁了一下,待小门关后,这才朝下走。
楼老二不能死,如若楼老二死了,楼造会疯的。
不过或许楼造在将京畿拱手相让时,就已然疯了……
也可能疯得更早,在他得知这个瞒天之计时,就已然疯了。
没有楼老二的命撑着,楼造就会再无顾忌。
所以明太后只能去找那个人,如若无人能解那蛊毒,也就只有她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