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敬辕吃着早饭,沉默的一句话也不说。
两姐妹拿着勺子搅着豆腐花,过了好大一会,几乎同时开口道:“叫苗阳吧。”
楼明光体内的毒用蛊术压制着,却依旧这样,证明那毒性极强,那马已经死了,也不知道楼明光能不能撑过来。
京都现在能用巫蛊之术的,也就只有苗阳了。
楼敬辕放下碗,朝楼画语沉声道:“那我去找他。”
他说完,朝两个姐姐拱了拱手,转身就走了。
楼画诗看着宋金握着长棍跟在楼敬辕身后,转眼看了看楼画语:“宋金能一眼看出那马是用蛊术吊着命啊?”
“嗯。”楼画语将牛乳喝完,朝楼画诗道:“我去见祖父,你在这里看着爹爹。”
她想去问一下楼造,爹爹手中那两份图纸,是何时到他手中的。
姬瑾那时虽未多说,但提到过一个七巧玲珑盒,明显楼明光那东西也藏得很好。
楼画诗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去,目光却看着正房的方向。
承恩侯府上次大丧,还是为昭仪贵妃楼画言办的,但她是个外嫁女,虽然位份高,却也不过是摆个七天的灵,意思一下。
崔老夫人却是承恩侯府实实在在的老祖宗,放眼看去,一应皆是白的,连开的一树红花,皆用白绸给蒙了起来。
反倒是楼造所居的外书房,除了院门外挂了白纱,内里鸟笼空空之外,其他倒没有什么变化。
似乎早就料到楼画语要来,二管家直接带着她进去。
楼造这次倒没有在弄什么,而是捧着书在看,见她来了,沉声道:“你爹爹如何了?”
“高烧不退,伤口一直没有愈合。”楼画语站在书案边,看了一眼楼造手中的书。
或许是祖孙同心,居然又是那本《巫蛊纪事》,只是楼造手中那本明显有些年头了,书皮都起了毛边,半翻着的页面也泛着黄。
见她瞄着,楼造将书放下,有些感慨的道:“九娘那日施了巫术,我就拿出来看看,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许多法子,我们一直在用。”
“有些东西深入到骨子里,就不知道是从何时而起的了。”楼造将书页折好,看着楼画语道:“你不侍奉你爹,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我想知道是谁要杀爹爹。”楼画语自顾的找了把椅了坐下,看着楼造道:“上次没有和祖父谈的话,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再继续谈下去。”
楼造伸手点了点她,摇头笑道:“你火候未到,怕是谈不下去。”
“那我问祖父几个问题吧。”楼画语伸手握住那卷书,随意翻了翻,将当初楼画诗所画过的那一卷巫术秘文给翻出来。
递到楼造面前:“这东西已经禁了二十多年了吧?”
楼造沉了沉眼,楼画语却将手指在那一个个的字符上滑过:“可有人一眼就认出来了呢?”
“她是跟爹爹们一块的,还是自行一派?”楼画语将书递到楼造面前,冷笑道:“三殿下已然出京,祖父想图谋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他的存在都至关重要。”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楼造看着那一页,摇头道:“三殿下是抱病府中,何来出京之说。”
“那秦王要何时抱病呢?”楼画语将手松开,卷着的书页翻转,那一页纸瞬间没入茫茫书页之中:“王清莲是从前朝宫中出来的,现秦王妃处处视王清莲为师,她在秦王妃身边,所图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