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明光手持长剑,将村寨中所有人都召了起来,只留二十个人守住大屋,看了钱氏一眼,直接就出去了。
人分几波,守河道的,守后山的,守寨口的。
众人以牛角号为信,一旦失守,就放火弹为号。
大屋极广,钱氏看着那些孩子,给他们分了糖果,让他们别怕。
蓝衣碧水青华却依旧不肯离了蚕室,和几个蚕女拿了刀具守在那边,楼画诗将剩下的几枚戒指分给了她们,自己守着那四位嬷嬷和钱氏呆在大屋。
外头不时有着厮杀声传来,孩子们大点的还好,小点的吓得哇哇大叫,钱氏只得不停的拿糖哄他们,让他们别怕。
楼明光握着剑,看着那从四处攻入寨中的人,突然想起那日楼画语打马而去时的样子。
她一个娘子不怕,他这个做爹的怎么能怕!
身前血光闪过,一个六旬的夷民中了一箭,却依旧一把将他推开,反手将一个系着白色裹头的壮年砍倒在地。
楼明光只感觉浑身都是怒火,一剑刺了过去,将那老叟扶好,握着剑,挑了个剑花,就朝着一堆从山中冲下来的人迎了上去。
楼画语回到房中时,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那戒指里部有一颗铜珠,弹伸手指之时,那些细针一点点的从戒面中伸出来。
从钱越被抓,到现在,想到村寨那边情况也有些紧急的。
有一个邓伯林,就还在会下一个,重赏重利之下,何止是有勇夫啊!
朝桃夭道:“给我找身婢女的衣服,我要再去见邓伯林。”
李十三娘看着她戒指上的寒光,依旧柔柔的贴了上来:“我陪你去。”
“好。”楼画语掐了她脸一把,沉声道:“姬瑾到底让你来做什么的?”
“做他不能做,却又想做的事。”李十三娘娇娇的笑了。
她们四人换了衣服,戴着斗笠,直接骑马去了府衙外。
关雎按楼画语所说的,将楼元娘送的那一个荷包递了进去。
那荷包里是一对拇指大小的红宝石和玛瑙,虽是原石,却也值些钱,想来这么重的礼,邓伯林也是见过的,自也知道是楼画语暗中来见他。
邓伯林见到那荷包时,顿时欣喜若狂。
楼五娘白日虽步步紧逼,想来回去后,也知道后怕,这是想代表钱越暗中来求和了,要不然不会以宝石为信,这是送好处的兆头。
当下让人转到后衙门口,自己换了身普通的衣服,到后衙外见楼画语。
到的时候,却见微弯的下弦月中,一棵大树下,那位端庄傲气的端容郡主。带着那位柔弱的娘子,还有两个婢女站在树下。
他突然见这众多美人,不由有些心旌神摇。
不由的理了理衣裳,走近后拱了拱手,沉声道:“不知郡主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我外公已然邀七十四路土司,再谈银矿之事。”楼画语看着邓伯林,慢慢走近,轻笑道:“只是此事机密,望邓推官不要告之他人。”
邓伯林见她靠近,闻着暗暗的香气,不由的点头。
旁边李十三娘见状却先一步靠近,伸手扶了邓伯林一把:“也望推官不要再找钱氏商号的麻烦,毕竟我们人少力薄,不敢与官府作对。”
邓伯林未曾有这位娘子的身份,但见她身姿窈窕,容貌绝美,暗想莫不是钱氏商号,想以美色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