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唤得那般亲热,还同年?
让楼画语唤她姐姐,这是要压上一头了?
“咳!咳!”一边楼画诗直接呛住了,扭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十三娘。
钱氏却并未理会她,而是复又朝李十三娘道:“你别计较这个,日后有什么事啊,你直接跟我说,定不会让你委屈了的。”
然后转眼看着楼画语姐妹:“记得了吧?”
楼画诗忙端过杯子,喝茶饮水,假装没听到。
楼画语却有了些底,在钱氏的目光下,点了点头道:“十三娘是来帮我的,自是该敬着。”
说罢将那蛊羊奶朝李十三娘推了推,轻笑道:“十三娘用过饭后,就随我去陈妪她们院子里,一块商讨蚕桑之事吧。陈妪听闻你要来,一直都欢喜着,盼了好久了。”
见钱氏复又看了过来,忙又握着她的手,淳淳的道:“此处虽远离祁阳,但你大可将我娘亲当你娘亲,有什么事尽可找她,娘亲性善,自然幼人之幼。”
李十三娘立马反握着她的手,脸色柔中带喜:“如此就多谢五娘了。三郎离去时还言,五娘心善,定待我极好,不会让我受委屈的,一见之下,果然如此。三郎果然没有骗我!”
她左一句“三郎”,右一句“三郎”,听得楼画语心中有些微微的膈应。
“好了。”钱氏见她们处得过来,沉笑道:“去外间走走吧,到外边庭院中饮些花茶。”
楼画诗忙起身就跑了,她出京后这一个多月,性子洒脱了不少。
“桃夭扶着十三娘一些。”钱氏却伸手拉着楼画语,沉声道:“我找几个花样给五娘,她上次的荷包还没绣好呢。”
楼画语眼神微沉,知道是什么荷包,脸色立马有些微红;一边李十三娘原本正要朝上走,瞥着楼画语脸上红色,越发的柔弱了,想来是明白什么花样的。
待她走后,钱氏带着楼画语到内室,靠窗挑拣着花样:“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娘亲这是准备带在身边了?”楼画语将一件绣了一半的纱罩看了看,沉笑道:“三殿下信她,自也是有值得信任的理由,娘亲无须这般如临大敌,放着就好,何必这般警惕。”
钱氏叹了口气,盯着楼画语无奈的道:“她这般年岁,出身名门,又是掌上明珠,家里能让她一人入京,又能让她一人到南疆来,还带着祁阳染丝之术,定然也是能端得住事的。肯定不是看上去那般柔弱,必然有些本事。”
“可人家毕竟因为你的事情,离了家,一个人孤苦无依的到了这边,我们也该照料着她些。”钱氏拉着楼画语的胳膊,柔声道:“日后你的路还长着,别让人看出你的想法。”
楼画语看着钱氏那双沉沉的眼,笑着点了点头:“娘亲如若早些告诉我,或许我就不会走这条路了。”
“你的路还是得你自己选,我告诉你有什么用。”钱氏将她松开,低笑道:“回了南疆,我才感觉是自己。”
“有些事其实该我去做的,可那些事情对我并没有什么意义,我只想平平淡淡的相夫教子,这样就好了,我不想去做,就只能当不知道。”钱氏看着远处的重山,抬头看着楼画语:“是娘任性了,让你来做这些事。”
楼画语握着她的手,拍了拍,母女俩无言的坐着,却又感觉心和手一般紧紧的贴在一块。
只有一点钱氏未敢提及,祁阳将立身之本和掌上明珠皆交由三皇子,那三皇子以何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