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得看了看那些宫人,满是为难。
“既然皇后为难,不如先送去承明殿,由太后管教。”秦昊既然得永顺帝交待,自也明白,沉声道:“就当为太后祈福了,她们以后定不会再出承明殿。”
郑皇后自来以仁厚管着后宫,宫中还未出过嫔妃自戕的事情,殉葬之事对她而言虽也无妨,但能得个名声,又有太后作保,她自也乐得置身事外。
朝秦昊点头道:“如此就由镇北王去和太后说了。
说罢就又朝楼贵妃道:“承恩侯夫人就去群玉殿休养吧,你先照料着。”
谢氏她自是不好带到昭阳殿去,这事她已然沾了腥味,日后还是避开的好。
见苏嬷嬷和两个宫女搀扶起谢氏,郑皇后这才轻咳了一声:“程昭。”
一边程昭立马朝殿内的禁卫挥了下手,禁卫即将殿内宫人押起,随秦昊前去承明殿。
郑皇后复沉声道:“太医和医女们随我入正殿吧。”
这是要敲打众人了,楼画语她们自是不好再留,随着秦昊一块出了何欢殿。
楼画语本该去和明太后致谢的,但此时也不好凑堆了去,倒由秦昊去安顿好,改日再去。
楼贵妃将谢氏安顿在群玉殿的西殿,原先楼画言入宫的时候,就住在那里,一应东西也都是现成的。
出了这般大事,自是有人去承恩侯府报丧,只是老夫人入宫定不会这般的快。
楼贵妃怕楼画语害怕,就陪她坐在窗前炕上,教她插花,却再也未前提及言贵妃和谢氏的事情。
今日楼画语入宫之时,谢氏还在春晖堂廊下,言贵妃死后,楼贵妃才到没多久,她就已然到了何欢殿了,这是一直在等着。
郑皇后那般笃定,怕是早就知道谢氏在宫中。
“谢氏先是失了太原郡守之位,又失了三郎的婚事,此次本该到手的怀庆也失了。”楼贵妃每说一句,就用金剪将花枝多余的地方剪去:“原本繁华似锦,现在却枯枝独立。只是三郎形势怕是愈发的紧张了,五娘可定要帮他啊。”
楼画语帮她扶着花瓶,挽嘴轻笑:“先看老夫人的意思吧。”
谢氏嫁入承恩侯府,表明崔谢两氏同心扶持姬瑾,可现谢氏出了这一招,与姬瑾生了嫌隙,如若老夫人依旧让崔九娘嫁于楼敬台,就证明崔谢之盟依旧。
崔老夫人在午膳时分入的宫,到群玉殿的时候,已然看不出神色了,而谢氏却一直未醒。
饮过茶后,老夫人就朝楼画语道:“五娘去外间看看花吧。”
楼画语笑了笑,转身走一边暖阁窗边,自顾的研着磨。
群玉殿她熟得很,也不须宫人昭料,不一会就写了封信,拿楼贵妃的红漆封了,又在信上提了暗号。
出来的时候,却见正殿的门窗紧闭,想来崔老夫人在和楼贵妃秘谈。
苏嬷嬷就守在宫门口,楼画语将封了红漆的秘信交给苏嬷嬷:“劳嬷嬷去承明殿交于镇北王,让他快马送给游学的威远侯世子叶英信。”
苏嬷嬷愣了一下,没想到楼画语居然肯将这么机密的事情交给她。
威远侯府与二房的关系,她自也是从贵妃那里知道一些,却没想端容郡主这般不避讳。
忙福了一礼,招了一个机灵的小内侍,再三交待后,这才朝楼画语道:“郡主可要先行用膳?你这般小娘子可最是不经饿。”
楼画语摇了摇头,走到群玉殿外,从高台之处朝下望。
太原谢氏以善马匹而入四姓,可东荒胡人也善养马匹啊。
楼贵妃和姬瑾或许需要太原谢氏的支撑,但承恩侯府二房与大房已然成敌,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将谢氏彻底压倒,断其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