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似乎都不在关心宫中三表姐的事情,血崩可是要人命的,她们却还在这里笑着谈抄经。
待宫里来嬷嬷禀事的时候,却一次来了两个,一个是昭阳殿的女官陈尚宫,一个是何欢殿的嬷嬷。
老夫人看到昭阳殿来人,自也是布了座,脸虽沉却依旧缓声道:“皇后仁厚,还让你亲来。”
不过郑皇后掌着宫事,内宫嫔妃出事,也该由昭阳殿出面。
只是上次三娘落胎,怎的昭阳殿没有来人?
陈尚宫脸色发苦,朝老夫人行礼道:“来给老夫人赔礼。”
却又并未说什么,而是朝何欢殿的嬷嬷道:“你给老夫人说说吧。”
那嬷嬷老成,估计来的路上也思了一路,倒也顺畅的说了:“贵妃娘娘近日胎相稳当,看春光大好,就出来走动。四皇子今日观政后,去昭阳殿给皇后娘娘请安,碰到贵妃娘娘,就……”
老夫人听到这里,有点不可置信的扭头看了一眼陈尚宫,见陈尚官脸露羞愧之色,目光不由的飘到了楼画语身上。
年不过十五的娘子,听到落胎血崩,居然神色不动。
这事牵连到昭阳殿,就显得不一般了!
“四皇子不知为何与贵妃娘娘起了争执,伤及贵妃以至小产,贵妃前次落胎,气亏血虚才会血崩。”嬷嬷也不敢多言,只是将事情粗粗说了。
陈尚宫见她说完,方才起身朝老夫人道:“四皇子已被皇后亲押至中和殿,现还在跪着。皇后的意思,等言贵妃那边情况稳定,再由老夫人发落。”
言贵妃是崔谢两氏的血脉,怀着的又是龙嗣,四殿下可是在众目之下,一脚将言贵妃踢倒,这怎么也逃脱不开了。
老夫人听着只感觉,手发凉,伸手握着佛珠转了转。
朝贺嬷嬷道:“你带陈尚宫去暖阁用茶吧。”
贺嬷嬷忙朝陈尚宫笑了笑,却并未理会一边的嬷嬷,陈尚宫也知道老夫人要单独问话,朝老夫人福了一礼,这才退开。
待人走后,老夫人方看着那嬷嬷:“说吧。”
嬷嬷自也料到有这么一回,复又艰难的开口道:“其他事情一时杂乱,老奴也不知,好像是言贵妃提及什么,让四皇子发了怒,一脚将言贵妃从亭中踢了下来。”
“呵!”老夫人冷呵了一声,朝她挥了挥手:“下去吧。”
转眼却看着楼画语道:“端容郡主以为如何?”
“自是要看老夫人的意思了。”楼画语抿了口茶,笑了笑道:“上次曾昭容让言贵妃落了胎,安国公府似乎颇有诚意,这次吗?”
楼画语转眼看着老夫人,眨了眨眼道:“三皇子还在怀庆呢?”
说罢,她慢慢起身,抚了抚衣摆上的褶子:“言贵妃是老夫人的嫡亲孙女,三殿下也是老夫人的嫡亲外孙。如若……”
少女脸上一扫原先的笑意,看着老夫人阴沉沉的道:“三殿下回不来,那么四皇子也活不成。用他一个人的命,换陛下两个儿子的命,也不知道郑皇后如何抉择。”
所以言贵妃要好好活着啊,四皇子也该好好活着,希望怀庆那边还来得及。
“你就不怕吗?”老夫人将手中握着的佛珠放下来,看着她道:“这般造孽。”
“当不得老夫人夸奖。”楼画语福了一礼,看了一眼窗台边的石耀辉道:“想来老夫人知道怎么办的,不是吗?毕竟一张废了,也得再来一张,不是么?”
楼画心废了,她选了石耀辉。
既然楼画言肚子里那个没了,崔谢两氏就只能绑在姬瑾船上。
除非他们愿意被王郑强压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