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侯爷带着众郎君入园,王氏、郑氏见过四位皇子,又引见各位娘子,又是一团客气。
“我身子不经久站,去那边坐坐。”老夫人扶着贺嬷嬷的手,笑着朝众人:“你们好好赏花。”
她要去坐坐,众夫人自当陪同,刹那间花棚子里就只剩郎君和娘子们了。
大皇子与四皇子是由郑皇后所出,入府的谢氏四房夫人郑氏,乃是郑皇后同族堂妹,自该入府过来见过,两位嫡皇子在,其他郎君自是附从。
姬瑾今日倒穿着素雅,只着了月白色锦袍,正拱手与崔谢两家的娘子见礼,却未曾备见面礼,只不过凭手拱上一拱罢了。
楼画语不由的低头看向他腰侧,今日佩的是一只寒玉蝉,那蝉翅半展,亦是镂空雕的,薄透无比,还带着细微的孔洞,看上去似乎当真要展翅而去。
见不是那枚成对的青白玉佩,楼画语不由的松了口气。
楼画诗却扯了扯她,示意她朝后边花丛里去。
这会郎君娘子都在见礼,自是无人关注她们姐妹。
待转过花丛,却见钱氏脸色发白的站在屏风后面,看着她道:“你那镯子怎么回事?又是六娘借去了?”
楼画语抬了抬手腕,腕间虽是一对琳琅镯,却并非府里定例的红宝石梅花的,而是石榴花,这是夏日舅舅钱通仁送进来的,给她和楼画诗配石榴裙的。
府里的娘子的东西虽同一而制,却也各有不同,比如这次的琳琅镯,却是以梅花瓣数为序齿,楼画语行五就是五瓣梅花,楼画妩该是六瓣,楼画诗就是九瓣,一看便知。
“六娘此次也太阴损了些!”钱氏脸色发白,女儿是不是私会,她自是知晓,但看石家娘子和七娘那样子,怕是要将那龌龊的事情往自家女儿身上泼。
当下朝楼画语道:“她们借崔谢两家之势,怕要坐实这事。你趁着府中众人皆在这里,马上出府去寻你舅舅,让他直接送你去南疆,不要再回来了。”
离了承恩侯府娘子的名声,有钱氏那般富贵,和在南疆的声望,五娘何愁寻不得一个好人家,何必在这府里时时处处受人算计。
老夫人隐忍不发,不过是怕当着众人丢了脸罢了,待客人一走,五娘哪还能有好果子吃?
刚才直接交了掌家权给谢氏,就是为了安抚住两家夫人。
等五娘去了南疆,她立马寻个由头,带着次子次女一块去南疆,离了这承恩侯府罢了!
“娘。”楼画语握着钱氏的手,微微耸了耸鼻翼,眼睛余光瞥了瞥屏风,轻声道:“不怕的,要不你带着妹妹去探探老夫人的口风?我在这里等你?”
钱氏想了想,这样倒也行,朝楼画语道:“你别乱走动,我去去就来。”
说完拉着楼画诗就朝外走,这般龌龊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九娘听见的好,该先送回房去。
等钱氏一走,楼画语转身对着花丛后道:“见过三殿下。”
众皇子虽焚的皆是上供的龙涎香,可不知为何,她一闻就是那是姬瑾的味道。
或许是前世相处较多吧,只不过微微一闻,就能分辨出来。
果然她话音一落,身着月白锦袍的姬瑾从花丛后的屏风转了出来,双眼沉沉的看着楼画语道:“那镯子之事可要帮忙?”
这府里有关五娘的事情,不用他刻意交待,自有人告诉他。
那马夫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攀咬五娘!
还有那石家的,也不想想她父亲还在牢里呢,就胡乱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