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气色更差,但似乎咳得没那般厉害了,精神也好上了许多,脉象也一反原先的平稳,有了波动。
更古怪的是宫中各殿皆有秘药封于柱中,本不该有虫蚁之类的,却没想苗广当真从群玉殿正院的门槛之下翻出一条筷子长的暗红大蜈蚣,又取了青苔和指间血三样药引后,出宫备药。
这几日忙于与安国公一派周旋,姬瑾并不打算来段老夫人寿宴的,但听闻楼五娘会来,又知他那位最喜风流的二皇兄居然也在,他就隐隐感觉不对。
承恩侯府的暗卫他已然撤走了,五娘已然那般明确表示,他自不该再纠缠下去,为她徒增烦忧。
他当不会放弃,只是等他功成之日,必会不负于她。
这次来,本只想远远的看上五娘一眼,确定她没事。
却没想,他这位二皇兄还当真是风流成性,居然将这种平日里用在其他小娘子身上的手段用在了五娘身上!
想到上次五娘看着程时愣神的模样,再对比这次,姬瑾只感觉胸膛一股怒火涌起。
湖中二皇子扶着楼画语,玉面之上满是歉意:“是在下只顾吹奏,撞上了娘子的船,请娘子见谅。”
那绳索也不知是怎的缠上的,船娘和二皇子船上的船工,扯着去解,却怎么也解不开,倒扯得船身左右晃动。
楼画语虽是坐着的,但小船窄小,晃动之间,身子不由的随之而晃。
“娘子小心。”二皇子当下忙低下身,伸手来揽楼画语:“水冷清寒,娘子定要坐稳。”
眼看二皇子的手就要伸过来了,楼画语拢在袖中的手抽出了早早备在袖中针囊之上的长针,这东西小娘子随身带也不显眼,就算查出也能解释得过去,还能有大作用。
只要他伸手过来,楼画语坐着身低,借着宽袖裙摆遮掩,如若他靠近,必然一针直插他腿上,绝对不留余力。
一边关雎的脚也从裙摆之下微微抬出,正准备一脚踢出去。
却突然听到什么破空之声传来,楼画语只见眼前有什么一闪,二皇子吃痛闷叫了一声,就径直从船头的栽入了水中。
船工和船娘立马傻眼了,这怎么和事先说好的不一样,他们是该叫:“五娘子落水了”呢?还是不叫,或是叫“二皇子落水”了?
这叫还是不叫啊?
他们做小人的好为难!
楼画语转眼看着那石子来的方向,朝关雎打了个眼色。
关雎一把扯住船侧绳索,从船头下面抽出一把锉刀,一刀将绳索贴着船身切断,操起旁边的船桨,将船划远一些。
这时二皇子已然在水中几个起落了,看他那样子虽知水性,可狐裘沾水沉重,拖着他直朝水底沉去,又加上水寒,一时之间倒还真起不来。
楼画语确认退开,朝关雎点了点头。
关雎忙将船桨塞到船娘手中,这才放声大叫:“不好啦,有人落水啦!”
那位划船的船工与握着船桨不知道要不要划的船娘对视了一眼,这才回过神来,忙跳入了水中,去救二皇子去了。
“有人落水啦!”
随着关雎大叫,旁边竹林内,假山边,涌出了许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