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原本肃穆的演武场笑声四起。
姬瑾心头微急,朝楼画语看去,却见她毫然不拒,朝一边楼贵妃安排着的女官说了句什么。
连衣服都不换,华服长裾,逶迤而下,直入演武场。
一边校官忙将草靶递了过去,楼画语却摆了摆手,转身四顾,在演武场边的花盆里摘了朵大菊花,径直朝鬓边簪去。
可菊花入发,楼画语猛的想起,刚才姬瑾为她簪花之事,不由侧目看去。
却见那位女官已然跟姬瑾说过话后离开,可他手紧揪着衣袍,朝她微微颔首,似乎让她不要害怕。
前世,姬瑾出兵北漠,她不能出宫,于群玉殿前目送他离去,他也是这般回首自望,后有内侍送了她一封信。
他让她莫怕,一战功成,他必回宫,保她安然;如若战死,就让秦昊带她离开宫廷这是非之地,远赴漠北。
心头不知为何抽痛,那时相扶相持,最后登基,为何如此那般待她。
楼画语将鬓角菊花扶稳,一身华服,缓步朝曾十三娘对面而立。
“靶呢?”曾十三娘沉声看着她,冷笑道:“楼五娘,难不成你怕了?”
小姑娘家的,却喜欢拿弓箭什么的吓人,似乎一句“怕了”,就成了天大的嘲讽。
楼画语指尖轻点鬓角菊花后,微微拱袖,双手放付于胸前,挺身自立,淡然一笑道:“我等小娘子,玩笑雅事而已,这鬓角菊花大若碗口,以十三娘之威,必然一箭而中。成就鬓角射花之雅事。”
那朵菊花开得灿烂,菊瓣全部展开,几乎有楼画语半个脑袋大,却紧插于发髻之中,除非一箭擦花而过,要不然就是射不到,要不就是伤了楼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