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方却从未知晓他的存在,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不知道是不是终于他的执念太过强,在对方终于闭上眼的瞬间,他感觉自己朝着对方扑了过去,耳边似乎传来了一道嗓音,飘飘然忽远忽近:想要重来一世吗?以善念值洗刷你满手的血污,即将重归于世……
赵天戟还未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突然发现他被那人手碗里一直带着一串木珠给吸了进去。
吸去之前,他看到那人的双眼缓缓合上了,带着不甘的执念与遗憾……
赵天戟突然就释然了:那就重来一世吧,来让他弥补他的不甘,弥补他的……遗憾。
……
赵天戟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沉重的黑暗让他觉得自己会一点点坠落下来,直到坠落入无边的深渊。
就在这时,他猛地睁开眼,额头上都是冷汗,呼吸间都是滚烫的热意,他坐起身,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可等回头再想自己做了什么梦,竟是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就在赵天戟还想继续想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端正正经的少年手里拉着一个满脸稚气的小奶娃朝着他这边走来。
小奶娃手里抱着一个陈旧的锦盒,搂得紧紧的,死活不撒手,少年一拿,对方就憋着嘴,双眼泪汪汪的,奶声奶气道:“蝈蝈坏坏……这是哇找到的,就是哇的……”
少年边带着小奶娃往这边走,边跟他讲道理:“这是从母后那里找到的,是母后的东西,宣弟不许乱拿。”
小奶娃包着泪,泪汪汪的,就挣脱了少年的手,踉踉跄跄地抱着锦盒朝着赵天戟扑过去:“父、父皇……蝈蝈欺负……窝的……这是窝的……”
说罢,迈着小短腿儿就要蹬上龙榻,却够不着。
赵天戟心底柔软一片,笑着托着小奶娃,将人抱了起来,这才看向少年。
少年正是长大的阿穆,恭恭敬敬的小大人一般行礼:“父皇。”
赵天戟道:“阿穆做得对,行了,你弟弟朕来教,你先去接你母后,稍后一起用膳。”
少年颌首:“喏。”
赵天戟头疼,小时候还软软的包子,怎么长大了严肃的简直让人头疼,随即低下头,就看到一个小哭包,委屈巴巴:“才……不错……爹爹坏!”
赵天戟哈哈哈笑了声,拿下巴蹭他的小脸,逗得小阿宣很快就笑了起来,一大一小闹腾了起来,小阿宣一不小心就将锦盒给不小心踹掉下了龙榻。
赵天戟心疼是陆莫宁的东西,赶紧伸手去捞,却发现晚了,锦盒掉在地上,就撞开了,里面的东西也掉了下来。
赵天戟本来正弯腰去捡,可看到这锦盒里是什么东西时,一双凤目却是忍不住灼亮了起来。
陆莫宁晚上从刑部回宫之后,就看到一大两小坐成一排直勾勾盯着他看,等用过晚膳,陆莫宁跟着赵天戟回宫之后,就发现这人一路上都对着他的背影痴汉笑,笑得陆莫宁浑身毛毛的。
他猛地转过身,就看到某人正关上寝殿的殿门,随后就对他一个饿狼扑食,直接将他拦腰抱起,给抱到了龙榻上。
陆莫宁以为这厮又要胡闹,刚想说道,仰起头就看到对方对着他嘿嘿笑着,随即摸出一封用东西重新粘好的信,上面痕迹斑斑,显然曾经被撕碎过,后来又重新被粘了起来。
陆莫宁看到这信,一怔,随即眉心跳了跳。
果然,看到对方又摸出几个褪掉的蛇皮,靠近了,朝着他脸上吹热气:“阿宁,这是什么啊?你怎么藏起来了呢?还好几个,咦瞧着也有点眼熟,让朕想想,这莫非……是我们第一次那晚在山洞朕褪下的蛇皮?没想到阿宁竟然还专门回去捡了回来,阿宁你莫不是……当时就对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