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疏正压抑得厉害,钳着殷朝暮的手却克制着没敢用太大力。此刻听了这记者好死不死的问话,淡淡走过去朝着911门上就踹了一脚。
轰的一声,所有想尾随过来的记者都吓了一跳,望向顾疏,却看到他脸色平静。只有殷朝暮知道,身边这位大哥这一次是真气疯了。
“咣”的一声车门狠狠砸上,一路驶出去很远,殷朝暮回头,那帮记者还愣愣站在原地,明显吓傻了。
雷厉风行地赶到医院,顾疏就跟抢救濒危病人一样,那叫一个严阵以待。平时虽然也冷淡,可这会儿简直根本没表情,眉毛都不动一下,拎着殷朝暮一样样查,很有一种彻底做好心理准备,早死晚死一样死的豁然。
豁然到连殷朝暮都怕了。他深心里觉得肝癌嘛,上辈子自己草包花瓶一个,都能在顾大BOSS打压下熬过去。这辈子两人都勾搭到一块儿了,真没太重视这事儿,所以想着早告诉晚告诉,不算什么。
可是他忘了顾疏不是他,没有经历过一次,哪怕表面镇定,握着他的手也还是会抖。
他想安慰一下,于是故意做了个平常绝不会做的鬼脸逗他笑:“师哥,这么严肃很吓人啊!”
顾疏闷声道:“别闹。”他掏出根烟来,“嚓”地划了根火柴点上,幽幽的火光映着他脸,在灯下有点沉闷。“我去联系个病房,先休息,今天太累。”
殷朝暮听他说话这副公事公论的态度,心里慌得很:“给抱一下。”说完又小心翼翼加了个词,“成吗?”
“乖。”顾疏压着嗓子,草草抱抱他,好像不愿多说话一样,前去办住院手续。殷朝暮看着他的背影,开始头疼。
如今的顾疏早不比四年前吴下阿蒙,很快就有护士领着两人去了个高级病房。他来来回回又买了些饭和新的被罩床单回来,殷朝暮干看着,一直找不到插话的空档。
“一盒黄豆猪手,一盒四季豆,还有一碗皮蛋粥。医生说你最好吃些养胃的。”
殷朝暮:“别忙了,你也坐下吃点吧,今天下午三点多出门,到现在都没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