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笑呢。”严叔闻言破不赞同她这样自贬。他与殷则宁一道长大,心中对这位孀居的女主人忠心其实不亚于对殷则宁本人。
沈倦淡淡摇头,“你们都道顾家出了个败家子,这孩子其实不比他父亲差,只可惜……罢了,把这些天大陆的报纸取两份来,我也看看是哪个让顾家小子这样气急败坏、专门跑来捅、黑状。”说到后来,她想起顾禺装作不经心实则在明示的样子,心中不由好笑:“能让那个狂傲的大少爷使出打不过就跑的招数来,暮生恐怕对付不了。”
“外面都赞少爷名门之后,夫人您怎可妄自菲薄?”严叔虽然听不懂,但多年经验,知道要搭一两句话,否则这屋子里的女主人,就实在是太寂寞了。“何况这两年少爷寒暑期回来,我瞧着出落得越发懂事了。”
沈倦伸出一只食指抵住额头轻揉了一圈儿,“暮生不知何时开了一窍,想通自己不如人了。可惜,他太倔,刚极易折,傻劲儿犯了,说不得还是敢硬碰硬。”她望一眼墙上的画,叹气道:“若遇上顾家小子口中那人,可不要吃了亏不说,把自己也赔进去。”
顾禺用词诡异,沈倦何等人物?一个“看得严严实实”,便隐约明悟自己儿子遇上了什么事。
“年轻人吃些亏是好事,夫人不必如此操心。何况少爷年龄大了,自然就学会如何才能少吃些亏。”
“咳咳——”
严叔一惊,“夫人!”转身就吩咐下去拿药煎汤。
沈倦抬起一手止住他,“有的亏能吃,有的亏不能。我只担心等不到他学会的那一天,就糟糕了……”
“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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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殷朝暮此刻,正身处焦点、无暇他顾。
姚恩林周五准时召开了记者招待会,会上见到殷朝暮,似乎也并不见吃惊。一同出席的除了他二人,还有一个表情忐忑的英冠化妆师以及两人的经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