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少,袁老师的情况,已经不乐观了!”
他倒是想说点好听的,来宽慰下越煌呢!
但是奈何药医不死病,袁梅裳的情况,现在已经就只剩早几天,与晚几天的问题了。
他不管怎么委婉,也逃不过她一定会死的结果。
所以,主任也只好顶着越煌,十分难看的脸色,继续说:
“您过来看,这就是袁老师的心瓣膜,左心房,和心室内的动脉大血管。这里,这里,全部都已经开始萎-缩了。”
“这边更是濒临断裂。这种在短时间内,整个心房,都自我萎-缩,陷入大面积的发炎,糜烂的情况,我们也从来没有见过。”
“要知道几个月前,她在宁海郡第一医院的报告上,显示紧紧有点心脏供血不足,和心肌炎表征,判断为早期冠心病。”
“但是等入了我们医院后,才发现,情况完全不是这样。”
越煌看不懂医学的影像片子,区分不出来哪里是阴影,哪里是萎-缩,但是光听主任的介绍,也能知道,袁梅裳的情况,是真的人力挽不过来了。
可是——
“难道不能做心脏移植手术吗?我是说,假如有合适的心脏的话,给袁阿姨换一个心脏,会不会能治好?”
院长在内的众人,都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一听越煌越少爷这话,就知道他是个外行。
“小任,你来说吧,你是咱们医院心外科的一把刀,又在国外深造过,你给越少说一下袁老师的这个身体,为什么不能手术。”
“是,院长。”
说是小任,那位任一刀,也至少40岁了。
他走了过来,来到越煌身边,对着越煌恭敬却不卑微地,解释,
“越少,您看,我们传统意义上的心脏移植手术,需要符合很多条件,最基本都一项就是病人的供血大动脉,和周围的神经元,都是好的。”
“但是病人袁梅裳女士的情况却十分的少见,她不仅仅是心脏左右心房,都在病理性-地萎-缩,包括周围的大动脉,血管和神经元,以及其他部位,都在连动的萎-缩。”
“更重要的是,我们发现的太晚了,这里进出心脏最重要的两条动脉,已经完全濒临断裂。”
“现在别说没有合适的心脏,可供移植,便是有脏器源,她的情况也做不了手术,可能电刀,还没把胸腔给打开,人就已经死在手术台上了。”
“你们的意思是,袁阿姨现在就只能等死了是吗?”
越煌听的有点恼火了,但是也知道不能迁怒他们。
可是心里的那种憋闷,却压不住,低沉的声音,就这么在安静的办公室里,猛地响了起来。
众人沉默。
没人回答他这个问题。
但是不回答,在这个时候,就已经等同于最响亮的回答了。
岳煌转身,拳头重重地捶向了墙壁。
把众人都吓了一跳。
“少爷!”
跟他来的人,大惊,赶紧上前。
院长也回过神了,“快,快,小任,清创消毒包扎一下!”
越煌挥手,“不用了!”
“抱歉,我心情不好,有点迁怒了!”
“越少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毕竟任谁当家属的,也不能接受自己的亲戚朋友,直面死亡。”
“只是袁老师的情况,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了!”
“不过您放心,不到最后关头,我们一定不会放弃抢救袁老师的机会!”
“谢谢!”
越煌还能说什么呢?
人力在病魔面前,是这么的无能为力。
“苏叔叔那里,还请大家,也尽量照顾一下,别让他也憋出什么毛病来,该做的检查也要给他好好检查下,不能让袁阿姨的悲剧,再一次在苏叔叔身上重现。”
“是,这个请放心,苏郡长那里,我们给他安排了最好的陪护病房,也有专门的护工,会照顾他,只是他总不肯休息,非要守在ICU前的走廊里,我们,哎——”
“总之,你们多费心吧!有什么情况,随时随地联系我,最近几天,我都不会离开宁江州!”
“好的,好的,越少放心!”
越煌满腹心事的前来,更是带着满腹的愁绪的离去。
坐进车里,升起了车里前后的挡板,才容许自己露出疲惫和软弱,“建勋,云裳,你们现在到底在哪?”
“苏云裳,你再不出现,你的妈妈可就——”
*
“妈妈——妈——别走——”
昏迷中的苏云裳,一个劲地在喊着,脸上密密麻麻全是汗珠,她的脑袋也在枕头上,不停地左右摇晃,似乎陷入了什么,十分恐惧的梦中。
可人就是不醒过来。
病床两边的监测仪器,一个劲地在发出滴滴滴的叫声。
惊动到了趴在她床边,好不容易睡着了的人。
只见墨如陵立即倏地一下抬起头,一眼看到苏云裳的情况后,就赶紧按铃的同时,嘴巴里也开始叫起了人,“医生——医生——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