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炮灰也有春天作者:肉色屋
动。我要亲眼看看那场婚礼上的泽邦,究竟会如何收场。
“好朋友的婚礼,我当然要去参加。”我对妈妈这样说道,“不然我会遗憾终身的。”
作者有话要说:半夜三更偷偷更新……
为毛生活里的冬天这么长,连文里的春天也来得这么晚???
我要提速~~~
第49章
大年夜当晚过了午夜十二点,我在浓厚的新年气氛中接到了冯睿程发来的短信。说实话我有些惊讶,这些天来接各种各样的新年贺喜短信已经接到手软,我觉得以冯睿程那种乱七八糟的个性,似乎不会随此大流。
“我妈很喜欢那张照片,坚持要把它放在床头。这些年我和她搬来搬去,以前很多东西都散佚了,谢谢你帮我们找到。新年快乐,晚上梦到我吧╮(╯◇╰)╭╮(╯3╰)╭!”
末尾居然用了一堆无比幼稚的表情符号……我不禁一头黑线。
想起那天我和冯睿程一起,陪着他妈妈将那叠信件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担心她乍看看到这些东西情绪会激动,所以一开始冯睿程仅小心地将有关自己的那部分东西给她看。当翻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她突然说道:“这是致桓给你的吗?他……还留着我写的信?”
看到母亲眼中的希冀,冯睿程嘴唇动了一下,没有回答。
“我知道……他那么狠心,也许只是忘了扔掉。”冯立芸见状,了然地一笑,“不管怎样,看到这些东西还在,我很高兴。你要好好地收起来。”
似乎有些疲累,她闭上眼睛轻喘了一下,须臾睁眼对冯睿程说道:“我今天很想吃‘银记’的皮蛋瘦肉粥,可以去帮我买吗?”
我一愣,平常冯妈妈最怕麻烦儿子,今天怎么会主动开口要他去跑腿?“阿姨,要不您告诉我地方,我去买吧。”若她真的想吃什么,怎么也该是我这个路人主动一点才对。
冯立芸望了我一眼,温柔一笑,却摇摇头,“那里很偏的,你可能找不到呢……别家的我也吃不惯。还是程程去吧,嘉言你留下来陪我说说话,他很快就回来啦。”
听她这么说,我无奈只得留下来。在冯睿程离开之后,冯立芸仔细打量了我好一阵,看得我有些发毛,“冯阿姨,我……”
“嘉言,你是李邦媛的孩子,对吗?”她平静地问道,“那天我听到程程叫你的名字……你的轮廓很像你妈。”
我那时候才知道她是故意支走冯睿程,为了和我单独谈话。
“是的,我母亲就是李邦媛。”看情况她早已经知悉我的身份,我也无需继续隐瞒。除了一双眼睛遗传自生父之外,孔嘉言的外貌确实和母亲有七八分相似——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才没有引起其他人太多的怀疑。
她点点头,突然轻叹一声,“致桓太过看重事业,和亲人缘薄,程程不肯认他,你也不是他的亲生孩子……以后恐怕连个祭扫的人都没有。”
我不吱声,心想有那种人做父亲,后代注定只能做不肖子孙。无人祭扫说得严重了点,人都死了,什么罪愆也都消散,该做的事作为家人还是应该要做的。
“我以前很羡慕你母亲,不过现在不了。”冯立芸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无奈,“那天我问程程关于你的事,他告诉我你不是致桓的亲生儿子,我知道你妈的心里一定比我苦得多……”
看她费力讲出这许多话来,我有些不安,“冯阿姨,要不您休息一会儿吧?”
她摇摇头,“我不累。这些日子还要多谢你。是你一直在照顾瑶台儿和翠翠吧。”见我有些惊讶,她微笑着说:“我一个人把程程带大,我和他之间几乎没有什么秘密。只要我问,他什么都会告诉我的……你喜欢我家程程吗,嘉言?”
这个问题才真正让我张口结舌,“冯阿姨,你……”难道冯睿程连这些事情都要报告他母亲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而且冯立芸这么直白地问出来,更是让我吓了一跳,“那个,我们以前曾经交往过,不过现在已经分手了……”说完这句话我的脸都快烧起来——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啊!
“分手了你还替他做这么多事情。又来看我,又帮忙照顾翠翠它们,还帮我找回那些信……”她的嘴角牵起淡淡的笑容,眼里一丝狡黠的神情竟然一如冯睿程。
“这……因为我觉得我爸挺对不起你们的,我想替他做点补偿。”若不是孔嘉言那小子没心没肺,只顾着爱得死去活来,该做的事情基本上都没做,我又何必操这份心。
“嘉言,我已经没多久日子好活啦。”她说得有些喘,几乎气若游丝,“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安心么?要是我死了,程程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亲人了,到时候谁来爱他呢?他从来没有带过其他的人来看我……”
虽然外表有气无力,可是我觉得此时的冯立芸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咄咄逼人,“冯阿姨,我……”怎么会搞得像临终托孤一般?我和冯睿程之间不过只有肉体关系而已,而且那个人强势又能干,哪里还需要别人庇护,他不去招惹别人已经要阿弥陀佛,“我和他……恐怕不合适。”
“你不要太介意他脾气坏,其实程程有时候很脆弱……他没有安全感又很自卑,虽然外人绝对看不出来,可是我这个做妈的都知道……”
“自卑?”这从何说起,没父亲的孩子缺乏安全感倒也罢了,可是自卑……冯睿程是个那么有天分的人。
“他在七岁以前,一直都以为是自己不够好,所以爸爸一直不去看他。”冯立芸的语气里透着自责,“是我告诉他只要他乖乖的爸爸就会来……后来有一次我们在路上遇到致桓,他以为我要找他要钱,对我很不客气……程程从那时候开始脾气就变了。”
“那时候我妈也在……”我喃喃地说道,“她跟我说当时冯睿程很凶,像只小狼。”
“程程那是为了保护我。只要是心里认定的人,他是会豁出命去保护的……”冯立芸轻轻叹息着,“嘉言,我不是夸自己的孩子,他或许像狼一样独占欲强,但是同样也像狼一样有着忠诚的性格……只有真正从心底替他着想、细心体贴他的人才能够打动他……我只希望他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没有遗憾,不要像我一样……”许是长时间的交谈累了,她说着说着声音逐渐转低,最后终于沉沉睡去。
望着眼瞧憔悴消瘦的面庞,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床头,心绪难平。
冯睿程买粥回来之后,我和冯妈妈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起我们之间的谈话。但是她的那些话语,却仿佛春蚕吐丝,细细密密地缠绕在我的心间,一直挥之不去。我突然间有点明白,为什么冯睿程那么害怕离开她了——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一直是他背后最坚实的支柱,说不定她才是那个最强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最近更新有点慢。昨天晚上逛淘宝去了……汗~
谁能帮我推荐一家性价比高一点的汉服店啊啊啊
好想占有一件高腰襦裙啊~~
第50章
天蓝和泽邦的婚礼安排在市内一家颇为知名的酒店内举办。虽然女方不是第一次结婚,但感觉两家人并未因此而降低婚礼的规格。出身农村的泽邦家境比较贫寒,要负担这样一场婚礼,恐怕花费不赀,可见他的身家已经今非昔比。借着天碧的朋友这层关系,我也作为客人列席,为此我准备了一笔丰厚的礼金,当然,还有一些不足为外人所道的小礼物。
天碧作为新娘的哥哥,要做的事情很多,所以之前我主动提出去帮忙的时候,他显得很高兴。
“说真的,我觉得他们这么快就结婚,好像很对不起穆清……”想起上次在和他吃火锅的小饭馆里,喝得微醺的他有些苦恼地说,“天蓝的状况也不太好,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急。”
我暗自冷笑——泽邦当然着急,若是娶不到天蓝,那之前对我做的一切岂不是付诸流水,他必须尽快确立自己和天蓝的合法关系。
我不知道泽邦对天蓝究竟有几分真感情。现在的她身心都非常脆弱,这样匆匆结婚,若是泽邦念着旧情,婚后对她好倒也罢了,要是天蓝一直持续如此低迷的状态,我真不敢想象泽邦会怎么待她。那等于是把未来都押在泽邦的人品上,但是姓陈的人品如何已经毋庸赘言。
“你就没劝劝她?”以前天蓝对于哥哥的意见一直比较尊重,假如天碧不同意这桩婚事,她多少会考虑考虑。
天碧摇摇头,“你也知道,自杀之后她情绪一直很不稳。我担心他俩做了什么亏心事……唉,天蓝怎么就这么糊涂……”说到这里他似乎十分郁闷,又灌了一口啤酒。
“婚礼,开始筹备了吗?他们俩登记了没有。”天蓝这种状况,自己肯定无法一个人将事情安排妥当,“到时候你肯定会很忙。”
“我们准备全部委托给婚庆公司……登记暂时还没有,天蓝现在的身体状况,我实在不放心。”天碧微微皱眉,“有很多事情要做啊。泽邦的父母年纪都大了,又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婚礼不能太草率。”
“需要帮忙的话,叫上我吧——我会准备礼物去观礼的。”
晚上六点客人们陆续到场,在婚庆公司毫无新意的各种致辞环节即将完成的时候,我不动声色地偷偷打了个电话。
五分钟后一个穿着土气的年轻女人匆匆走进会场,在全场来宾愕然的注视下她直接走到正欲发话的新郎官跟前,不由分说狠狠地朝他挥出一记响亮的耳光。
“陈泽邦,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女人尖锐的声音响起,“巧珍因为你喝农药死了,你就一点歉疚都没有?!”
会场登时安静了三十秒,然后一片哗然。
莫名其妙挨打的泽邦原本脸上有些迷茫,听到那个女人说出的名字后,脸色突然一变,“你是什么人!赶快出去,否则我叫保安了。”他沉声警告。因为有天碧的关照,我坐在离主台较近的亲友席,听得明明白白。
“你不认得我可以,但是你不能装作不认识巧珍!”女人的嗓门很大,所有人都能听到,“她等了你整整七年,补贴你读大学吃了多少苦,你读了书反而不要她,你还是人吗?她死了也不能闭眼!”此时有泽邦的亲戚看不下去,想要过去拉走她,却被她彪悍地挣脱,嘴里继续骂骂咧咧:“你这陈世美,负心汉,你手上有两条人命!”
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转眼瞥到天蓝妆容精致的脸蛋渐渐无法掩饰地灰败下去,我的心中五味杂陈。说实话,若不是请人调查,我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泽邦这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其实这姑娘对于内情一概不知,演技倒真是不错,按照剧本活龙活现地演上这么一出之后消失,想来以后也不至于为她惹下什么麻烦。
就在所有来宾都开始窃窃私语的时候,酒店派了四五个保安过来,抓住那个女人要将她带走。那女人一边挣扎一边尖叫:“陈泽邦!你天打雷劈!!池大姐,你知不知道你以前的老公死得多冤啊!你怎么还敢嫁给这个挨千刀的!巧珍和你老公的怨气不会散,你们这样是要遭报应的……”在保安的钳制下她终于被带走,恢复安静的会场气氛一时无比尴尬。
天碧双眉紧锁站在泽邦旁边,平常线条柔和的双唇已经抿成了一条线,胸膛微微起伏——我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的样子。
为了挽回这出人意料的状况,婚庆公司的司仪赶紧叫新人去开香槟切蛋糕。泽邦的心理素质果然很好,他很快镇定下来,向大家说道:“不好意思,可能是因为我结婚的缘故,刚才那位女士做了一些过激行为,原来我的行情还不错。”一句话引得大家一阵哄笑,气氛顿时改善不少。他拉着已经显得浑浑噩噩的天蓝,浑若无事地继续完成最后的仪式。
原定的程序是要新郎新娘喝交杯酒,突然有人传出一声惊呼,与此同时天蓝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
飞快地从一边跑过去扶起妹妹,天碧的眼光却死死盯着那让天蓝晕倒的罪魁祸首——几个小小的玻璃瓶。此刻它们正一个个从香槟桶里缓缓地滚出来,天碧拾起一只仔细端详着,脸色逐渐变得可怕。全场的宾客恐怕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那些小瓶子全是秋水仙碱注射液,满满一层覆盖在冰块上。没开香槟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只要香槟一拿出来,瓶子便跟着纷纷掉落。
抱着妹妹站起身,天碧脸上终于显出坚毅的神色。他走向主台的话筒,我听得出来他正努力控制自己颤抖的声音:“对不起各位,大家可以开始用餐……我妹妹身体严重不适,婚礼恐怕得被迫取消,请各位务必包涵谅解。今天就当是一次新年聚会,礼金我们会如数奉还,实在非常抱歉……”
我冷冷地看着脸上终于裂开一丝缝隙的陈泽邦,周围的人仿佛也察觉到这场婚礼似乎被一股诡异的阴霾所笼罩,看来难以善终。
我用自己觉得最为难堪的方式毁掉了天蓝和泽邦的婚礼,但是当我看到抱着妹妹离开的天碧那有些摇晃的身影,还有天碧与泽邦的父母忧心又不安的样子,一颗心不由得狠狠地纠结起来。
原来报复别人的滋味,竟是如此难受——纵然化身厉鬼破坏一切,但事后的那份空虚却沉重得几乎难以负担。脑子里记挂着天碧刚才那几乎心碎的表情,担心让他一个人收拾残局,在其他人都还在发呆的时候,我匆匆跟着天碧走进新娘的休息室。
“天碧,你没事吧?”看他轻轻将天蓝放在沙发上,我轻声问道。
天碧没有回答,只回头朝我勉强一笑,接着从天蓝放在休息室里的随身小包里拿出一瓶药油涂在她的太阳|岤上。此刻天碧的父母和泽邦都先后赶到,我这个外人只好闪在一角。出于对天蓝的关心,他们并未多加注意我的存在。
“泽邦,我不知道以前你们和穆清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这桩婚事,我看就这么算了吧。”沉吟了一下,天碧口气坚决地对泽邦说道,“你和天蓝这么下去也不会幸福,不如分开为好,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天碧,我……”听了他的话陈泽邦显得急躁起来,隐隐有责怪的意思,“我真的不认识刚才那个女的,一定是有人故意要破坏我的婚礼……你怎么就擅自替我们宣布终止仪式了呢?”
“穆清去世之后,天蓝经常晚上做噩梦。”天碧的声音里透着疲惫和痛楚,还有一丝压抑不住的恨意,“有一天我听到她说泽邦我们错了,对不起穆清……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天蓝为什么看到那些治痛风的药就晕倒?”
原来是天蓝神思恍惚无意间透露了秘密,让天碧猜出了一些端倪。怪不得他一直那么伤心郁结,我心中暗想,亲妹妹犯下这样的罪孽,的确让人进退两难。
陈泽邦微微蹙眉,忍耐地说道:“她最近情绪一直不太稳定,我就是想早点照顾她才……”
“够了。”见泽邦坚不吐实,天碧灰心地打断他,“不要当别人都是傻瓜,泽邦……明确地告诉你一次,我绝对不允许天蓝和你结婚。”
“天碧!你没有权利替做她决定……”泽邦几乎喊出声,此时天蓝终于悠悠醒转,迷迷糊糊中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穆清,听她这么一说,天碧和泽邦的脸色更加难看。
“你走吧泽邦。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以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天碧冷冷地下了逐客令,“如果你坚持要和天蓝继续走下去,有些事情我就不得不追究,即使是天蓝做错了什么,也要付出代价。今天发生的这些事说明,并不是遮掩得好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对不对?”
泽邦死死地望着天碧,脸上的表情渐渐龟裂。权衡了一阵,他最后终于一咬牙,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少了这颗毒瘤,天碧家一定会安宁得多。
“哥……穆清在哪里?”恢复意识的天蓝幽幽地问。听到这句话,我看天碧的妈妈难过得都快哭出来,“我觉得他就在我身边,你们帮我找找他,我要向他忏悔……”
“天蓝,穆清已经去世了。”望着妹妹失魂落魄的样子,天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而我也清楚地知道,她必须得用这一辈子来偿还一时糊涂犯下的罪孽。
至于泽邦,我突然发现他和孔致桓很相似——机关算尽,却注定会失去自己最想要的一切。婚假之后回到研究所,他会发现自己将因为长期在论文数据上作假和私自对外泄露研究成果牟利而被单位除名。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明天还有一章,下周会努力多更一些,握拳~
第51章
和天碧告辞的时候,他终于完全冷静下来,“抱歉,今天让你看笑话了。”安抚好父母和妹妹之后,他送我到酒店门口,对于婚礼上发生的事情,毫无疑问他感到很离奇,“……似乎有人在暗中帮我呢。无论如何,我觉得这个结果很好。”
“是啊,说不定真的有尼摩船长存在。”我微笑着脱口而出。
“你也看过《神秘岛》?”天碧微有些惊讶地瞧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