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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人从皮相来看,确然是最温雅润和的。

如今卫初宴在朝中已隐约有一呼百应之势,她这样的年纪,能做到这一步,属实不易,可赵寂总还不满意,她不想如上一世那般,君慧臣贤,将一切治理的好,到头来,却连让卫初宴标记她都不敢、却连留下一个卫初宴的孩子也不能。

有时她也想,若是膝下有个孩儿陪伴,那么些年,她是不是就不会日日如饮苦酒?后来她那么早便去了,身体是一方面,而她的心病,才是最大的原因。

想起心事,赵寂瞪一眼卫初宴,抱怨道:“早让你标记我的。”

这样的言论,赵寂这两年时常有,卫初宴已有了免疫力,她熟练地安抚了帝王,举出了种种的理由来言说标记赵寂的不切实际,赵寂的情绪这才又凉了下来。

她自己也知道,此刻不是标记的好时候,可是世事无常,即便她已然有了那么多的筹码,即便她相信卫初宴不会再如上一世那般了,可是仍然不免有种惶然的感觉来。

她每一日都在等,可是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还能忍到哪一日。

“我想开内朝了。”

雪白腕子搭在厚重奢华的乌木桌上,赵寂摸着她的帝王印绶,似乎在沉思是否该在此刻下笔,写一道关于内朝的旨意。

卫初宴从方才的那种自我反省里醒过来,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内朝?”

内朝啊,多么令人怀念的词汇。

齐国向来没有内外两朝的说法。前世的内朝,是自赵寂始的,当时是为了制约三公的权力,赵寂便特设了内朝,将整理奏章、筛选官员的权力一并交给了内朝官,当时管理内朝的叫做“尚书令”,恰是卫初宴前世位置的顶峰。

赵寂知道卫初宴熟悉这个:“还由你来做尚书令,好不好?”

她好像是在同卫初宴商量,但那张漂亮脸蛋上分明写着“就你了”三字,分明是不容商量的。卫初宴看着她那矜贵的模样,不由失笑:“你也不怕世人说你昏君。我身上现今已有北军统领、慎刑司太刑令双官位,你再给我加个尚书令,岂不是要我文、武、刑三处皆占了?你也别说他们不敢违逆你,你信么,你今日下诏,明日便会有言官撞死在殿上,到那时,你莫又以此为借口赖在我那里要安慰。”

想起赵寂这些年与那帮子言官的“斗争”,卫初宴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寂想到那些言官,也觉头疼。她虽然总说,她不怕污名,但身为帝王,且是个自小做到大的帝王,哪个会真的不爱惜头上这顶冠冕呢?便是她自己,前世没了初宴后,唯一的乐趣便是将齐国治理好来,做一个千古流芳的帝王了。

赵寂一手撑在桌上,思索着让言官闭嘴的方法来,但这哪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做的妥帖的?原本开内朝阻力就大,她虽有魄力改制,却也不能一蹴而就,此中门道多多,很是复杂。

赵寂又顺手将这件事记下了。

她是让卫初宴做初任的尚书令的,但具体该如何做到,还待斟酌。

......

齐国疆域广阔,等到陛下驳回诸侯王们请朝的诏书一一落到各诸侯王的封地时,已是十一二月。

又是一冬。

冬寒使人懒。上到帝王将相,下到寻常百姓,到了冬日,都有些不爱动。

平民们缺少御寒之物,往往将门一关,挡住寒风,再紧巴巴地燃些炭火,便是一冬。如今已算是好年岁,若是那饥寒年,莫说炭火和暖屋,下着鹅毛的大雪,人们出去做活都是常事。

那些年岁,冻死了许多人。

虽然不爱动,但是长安的官圈中,这样那样的宴会未曾少过。这家办个赏梅宴、那家便要来个冬诗会,再不济,哪位大人做寿,也是一场宴会。

这样的宴会,自然少不了忙着为自家子弟相看亲事的,只不过,今冬的宴会比起往年,总有些奇怪的味道,这却是因为一个人。

这人便是那自草原来的,西单于的妹妹,匈奴王庭的兰于公主。

说起这位公主,有一件趣事,此事还是与卫初宴有关的。

先前匈奴东西王庭分裂,东单于主战,西单于主和,彼时赵寂正为不断拉长的战事焦虑,听闻这一消息后,面上虽是说“感念西单于之诚意”,其实,她是为了不让主和的西单于被逼再次和大齐作战、也是为了让匈奴继续维持分裂状态,又是为了西单于承诺的千匹骏马。

她答应了西单于的议和,也便不能拒绝一同而来的和亲公主,这位兰于公主既是来和亲的,按照礼制,应当纳入赵寂后宫,然赵寂十分不喜,她先前纳妃已是不得已而为之,况且那些皆是有安排的,后宫中不能多出一个变数。她便以兰于公主算是她的侄女、不能越了礼制为借口,让兰于公主在大齐勋贵中随意挑选良人。

这位草原公主,却是被西单于保护的很好的,因此虽然两国交战数月,她的性子仍然直爽率性,觐见赵寂那日,她偷偷地看了眼端坐在帝位上的齐帝,见其姿容绝世、仪态威严,心中很是喜欢,又听陛下降旨道不能娶她,她还显得很是失落,竟当朝与陛下辩解了,说她并非和亲公主所出,为何不能入陛下的后宫?

言下之意,便是她很喜欢陛下,希望入她后宫了。这样的大胆求爱,落在大齐的帝王身上,还是第一次。

赵寂一时失笑,好在她先前已做过功课,便令朝事官将先前考据的书文拿出来,大声读了,那上边倒是很清楚地表明,上一位和亲公主——即赵寂的一位同宗姐姐,是老单于的妃子,也即兰于公主的一位母妃,因此从礼法上说,赵寂比兰于公主要长上一辈,赵寂以此为借口不愿纳她入宫,似乎也是为了守礼。

但人长一张嘴,若是帝王想要纳她,又也有一千种说法能够圆的过去,甚至,赵寂的祖父还曾娶过自己嫡亲的侄儿为后,与之相比,这绕的不能再绕的“亲戚关系”,又算得上什么呢?

因此啊,面对着一腔委屈的和亲公主,心如明镜的朝臣们一个个都做了鹧鸪。

他们都知道,陛下哪是守礼,她就是不愿纳妃。别说是这位和亲公主了,便是陛下先前纳的那几位妃子,听说陛下也只在规定的时日过去,其他时候,她是绝不会出现在后宫的。

这样寡淡的性子,众臣盼她将雨露留给自己国家的嫔妃还来不及,又怎会愿意再来一个异族公主分去几日?他们也不劝陛下了,巴不得陛下不纳才好。

否则按照陛下去后宫的频率,若是那些妃子未怀上,倒叫这匈奴的公主先怀上了陛下的嫡长,又如何是好?难道真将皇位交于一个血统混杂的殿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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