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中国自古以来便重农轻商,商人地位及其卑贱。但宋朝的商业发达却是毋庸置疑的,更是这个时期世界第一的。这点还是赵拓来到南宋才知道的。
由于边境问题一直不断,给金国的岁币又是朝廷一项常规性支出。庞大的军队和官僚系统也需要国家有足够的收入才能负担。在国土面积较汉唐减少的情况下,支出却大幅增加,显然,依靠土地收入肯定有限,无法增加国家的财源。因此,加重商业成分是必需的,贸易对南宋的经济地位显得更重要。甚至可以说,南宋是靠贸易立国的。国家财政收入主体已经不再是农业,而是工商业了。由此可见,赵拓决定走商道还是可行的。
不过让人犯难的是,眼前有两大困扰。其一就是……没钱!虽说到了他成年分家之时,理应会给他一部分“创业基金”,但那只是“理应”。
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上头那几个哥哥,尤其是那个继承家业的世子大哥,只会让自己卷着铺盖卷滚蛋。而且,他也没那耐心能在这里熬到成年。
再来就是……年龄!赵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五短身材”,不禁叹气,哎,七八岁的小破孩,出去能干出个屁啊!就是有个钱,不打劫你就烧香念佛了!
越想越郁闷,最后气的赵拓皱着眉,瞪着眼,满地直跺脚。正撸胳膊卷袖子,给旁边刚栽上没多久的小树苗好好施展一番“佛山无影脚”时,就听不远处“窃窃私语”传来,“那个‘小少爷’又开始发癫痫症了,也就是个卑贱下人的种,果然上不了台面。”
另一个公鸭嗓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可不是,还时不时的就抽一下,不知是不是真犯什么病。咱还是离远点,省得到时候给自己找麻烦。”……
“这样的人也配叫声‘少爷’!咱二人被分到这鬼地方,岂不是一辈子都出不了头?!”……
说是“窃窃私语”,但实际也就比正常说话的音量小上那么一丢丢。两个下人“议论”的话题一字不漏的都传进赵拓的耳朵里。
靠!即便是自己出身低下,你们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每回府里经上头千克万扣,层层剥削,好不容易才分下来的那么一点月钱,最后还进了你们俩的腰包。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记住你们了,不就是那个谁谁谁和谁谁谁吗,看我不去查查你们到底叫啥的。
赵拓心里不住大骂,恨不得想上前去拽住两人揣上几脚。但苦于形势,转了个圈,只得想想便作罢。口中不停自我催眠:“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丈夫能屈能伸……d,屈个屁!伤自尊了!我走!”
第三章初来乍到(三)
虽说自己的院落少有人来,但还是小心谨慎的好。赵拓见那两个杀千刀的下人明目张胆的走远摸鱼去了,又四下张望了张望。确定没人后,摸到杂草丛生的院角儿,拨开遮挡的灌木,露出了一洞口。没错,这个便是那个历来都能惊天地,泣鬼神,没品罪犯想要作j犯科必不可少的神秘之洞——狗洞!
说起来这狗洞也是赵拓无意间发现的。而自打见了这玩艺儿,赵拓便是无时无刻不惦记着。没办法,谁让他在王府里不得宠呢。除了这个破院子,别的地儿哪也去不得。身分不够不说,他可不想让几个兄弟趁机找到拿他练拳的机会!几年下来,也就逢年过节,遇个事儿还出去遛遛,但绝大多数时间,都弄得他跟坐牢似的。要不是他心里建设能力强,有那苦中作乐,自娱自乐的本事,早就被憋出神经病外加自闭症来了。以致这个狗洞出现之时,赵拓的眼里立即闪现出一条通往极乐世界的康庄大道!
赵拓确定了四周无人,一猫腰,便钻了出去。躲过大门及偏门的侍卫,窜过几个巷子,熟练的遛到了大街上。
如今南宋虽正作着垂死挣扎,边境等地区战火不断,但都城临安却依旧繁华,丝毫不见萧条之色,尤其是临安城内那条纵贯南北的中心御街(今中山路)。虽然御道是专供皇帝车驾通行,平民百姓不得行走,但街两旁店铺林立,坊间热闹非凡,是全城最繁华的街道。
整个临安城市街区在北,形成了“南宫北市”的格局。达官贵戚的府邸大多设在御街旁商业街市的背后。街的东面为两条运河。城内有四条横街,横街间为小巷,民居常常是前街后河,能够充分利用河道的便利。
“自和宁门杈子外至观桥下,无一家不买卖者”。商肆遍及临安全城。按现代话来说,不算市场经济带动的周边城镇商业的发展,光着御街上就有包括官营手工业作坊在内的三个商业区。除酒楼、茶肆和食店、演杂技等场所,更有如金、银交易等特殊商品的街市。以及……咳,咳,那个勾栏。
“真没想到,南宋竟然会如此繁华!”赵拓看着四周,不无感慨地走在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商贩们的吆喝声,杂耍卖艺处的此起彼伏的叫好声,掌声,以及……勾栏院传来的调笑声,让他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遛出来之时的郁闷之极,现下已被一扫而空。赵拓熟门熟路的绕向城西的河道,河畔处杨柳飘飘,桃红柳绿,暖风徐徐,伴着河水的流动,波渺渺,柳依依,好一副江南暮春图景。而此处属于外城的护城河,又称城濠,因此禁人往来。赵拓正好乐得清闲幽静。
只是今日看来却被人捷足先登了。往日他长久驻扎的基地如今被别人率先占领,赵拓原本是想掉头走人,扫了一眼,却又晓有兴趣的留下来,远远躲在一旁观看。
是个和他一般大的女孩儿,嗯……应该是女童吧……?看样子像是在练武。踢腿出拳都有板有眼的,带着飒飒拳风。远远的虽看不清相貌,但一袭织锦白衣,衬着粉嫩无暇的皓腕,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瞧了一会,赵拓看上了瘾,不由拍手叫了声“好!”
“谁!”那小姑娘闻声立时停止了动作,双眼带着凌厉,看向赵拓躲藏的地方。
赵拓笑眯眯的走了出来,诱骗小红帽的口吻道:“喂,你一个人在这里打拳不寂寞吗?我来陪陪你怎么样?”
“你是何人?躲在哪里偷看多久了?!”虽是恶狠狠的质问,但那脆生生的嗓音所带来的效果却明显不佳。
入眼的是张精致娇嫩的鹅蛋脸蛋儿,弯弯的柳叶眉,水灵灵,大大的双眼,如同小扇子般浓密的睫毛,配上红颜的樱桃小口,不错,的确是个极为难得的小美女。嗯,长大也势必会发展成大美女。赵拓在心里如实想着,无关乎恋童,对异性无论年龄大小,不自主的进行评定是所有男人的天性。
“说!”小姑娘见赵拓不答话,反而肆无忌惮的打量她,不由更为恼怒。
“小妹妹……”赵拓迅速鼓动着面部的肌肉,试图让自己显的尤为和蔼可亲。岂料,刚叫出“小妹妹”三个字,那个小妹妹便凶狠很的一个回身,一脚踢过来。
赵拓没有准备,险些被撂趴下。而小姑娘穷追不舍,见此又接连发出五、六掌,竟是一掌比一掌快。赵拓连滚带爬,狼狈的躲闪开,嘴里却不肯吃亏,“小妹妹,这么狠,当心今后找不到婆家!”
小姑娘闻言更是怒火朝天,左脚跨出,右手一个“云缠绕”,袭向赵拓臂肘心的“曲池|岤”,右腿同时屈膝,狠狠顶向他小腹“神阙”。一系列动作做的非但迅速、干净、利落,|岤位更是认的极准。
当然,以上这些赵拓并看不懂,好在他也不是吃素的,虽没学过什么花哨的搏击,但好歹上辈子军训时也学了套军体拳。在小姑娘右手袭来之时,赵拓左拳自腰腹猛的旋转冲出,左脚侧一步迈出,成弓步,原先收于腰际的右拳同时向前上挑,待左手抓住小姑娘的手臂后,迅速转身,同时右拳变掌,驱肘下压,将她手臂紧别,同时压住手肘。在她惊愕的一瞬间,身体下蹲,右腿紧跟屈膝,右肩前顶,左脚前扫,非但档下了她的攻击,更将她的腿绊住。
好险,差点载在个小姑娘手里。
如此对付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算不上英雄好汉,但奈何她实在太厉害,赵拓这点小身子板儿显然不够看。也只能趁着刚才的出其不意压制住她,却丝毫不敢松动。
“那,刚刚是我不对,不该偷看,不过你也用不着这么狠吧,存着将我往死里打的心。要说这地方也是我常来的,难得你也喜欢,大家一起来就是,犯不着打打杀杀的吧?歉我也道过了,不如咱们化干戈为玉帛,和平共处如何?”
小姑娘眼中透着凶光,紧抿着小巧的嘴唇,一言不发。
赵拓一见没了辙,总不能跟个小姑娘计较吧。歪着头想了想,装作哭兮兮的样儿道:“那个,是我不多,我错了,还望您老大人大量,原谅小的如何?不然闹大了,被他们知道,回去我可又要挨人打骂了。”
小姑娘一瞬不瞬的看着赵拓,就在赵拓甚至以为没用的时候,冷冰冰的开口,“你外家功夫也算不错了,怎么会受人欺负?”
“是我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他们人高马大的,一群对付我一个,我当然抗不住。而且我这点身手可不够看。”
小姑娘点点头,“这倒是。要不是我如今内力被止,你这点功夫又岂能难得住我。不过……你这外家功夫我虽没见过,却着实有来头。说!你是跟何人所学?!”她虽被赵拓制住,但语气反倒像她擒住赵拓似的。
对内力什么的赵拓也没在意,那些功夫向来分成什么内家外家的,但他也没看出有什么差别来。他对这样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虽觉的未免霸道了点,却并不讨厌。非但如此还觉得其率真可爱。听她这么说,便笑嘻嘻道:“这个是我当初和一走江湖卖艺的大叔学的,叫军体拳,说是强身健体的。你若喜欢,我教给你怎么样?”对不住了,教官,委屈您老先客串下卖艺的江湖人士。
看了看赵拓,见他似全然不在意,小姑娘认真思索了下,“可以。我便也不追究你偷师学艺之嫌了。”
原来是以为我偷师。这时候的人对这些果然看得很厉害。赵拓松开了手,略带歉意道:“对不住了,压疼了你没?”
小姑娘轻动了下肩膀,一幅无所谓的神情,“开始吧。”
“啊?哦。”赵拓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是要他教她学军体拳。不由感叹,好好的一个小美人,不仅是个小母老虎,看来还是个武痴。不会今后目标是做野蛮女友吧?
“嗯,其实我也记不太清了。啊,你别生气,等我说完,又不是全忘了……嗯,军体拳是由拳打、脚踢、摔打、夺刀、夺枪等组合而成的一种格斗拳术。讲究“一招制敌”……”
费尽口舌,连比划代示范的将第一套动作叙述了一遍,赵拓很气泄的发现,当年他们学了小半个月的拳法动作,眼前这位小姑娘一次便精确的掌握到位。若是让那位被他们折磨的都想自k的教官看见,非要感动的痛哭流涕不可。
不行,就那么点自信心了,不能再被她打击下去。赵拓当机立断,制止了她提出继续下去的要求,装得可怜兮兮道:“从出来到现在我还滴米未尽,滴水未沾。我说,不如咱们先去吃点啥的如何?”见她没作丝毫表示,故作豪迈,再接再厉道:“放心,我请客!”
兴许也是饿了,小冰美人终于点头。赵拓惟恐她反悔,忙不迭拉起她柔软却带着薄蒋的小手,抄小路往集市去。
说来惭愧,赵拓身上的钱也不多啊。他仅有的那点家当还是从那两个天杀的下人身上日积月累摸来的。无奈之下,只得放弃了原先准备在漂亮妹妹面前充大款的想法,拉着她到曹婆婆肉饼的摊子上买了一份肉饼及一块芝麻烧饼。佯装着绅士风度,痛心的将香气四逸的肉饼递给小姑娘,自己就着白水啃烧饼。
tnnd!不行!今后一定要有钱!没钱出来泡妞都丢人!
第四章初来乍到(四)
接二连三的几天里,两人不约而同的每日在城西河道见。
此时万里晴空,一碧如洗。一行白鹭绕于天际,桃花飘零于清波之上,緑水之中鱼翔浅底。清风吹起丝丝烟雨,果然是“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1
赵拓坐在草地上,手持洞箫,一曲《流水》娓娓道出。这萧却是他上辈子学来的,如今用来自娱。只听萧声清幽温雅,婉转连绵,正如那潺潺水流,绵绵不绝,荡气回肠。一曲终了,赵拓缓缓放下萧,轻念到:
碧溪流花,花堕红尘付东流,天际孤羽雁悲秋,南来北往,问西沉日暮何时休?
醉雪扬箫,箫落紫凡化前缘,江畔寒鳞鱼戏春,左顾右盼,云后揽月夜漫漫行。2
转过来却见她还在反复演练着枯燥无味的拳路招式。赵拓摇头叹气道:“我说,你每天就这一套拳也不嫌烦。到真有毅力。”
小姑娘白了赵拓一眼,这些日的接触下来,她已对赵拓有一定了解。
“腾”的一下坐起身,狗腿的跑到跟前,舔着脸笑道:“嗯……话说回来,咱们认识这么久,连个名字都不知道呢。那,我姓赵,在家排行老六,你可以叫我六哥哥。”其实两人是同一年生的,但赵拓生怕自己比她小,也不问具体哪月哪日,硬是充作哥哥。
忍着把眼前厚颜无耻之人拍出去的冲动,小姑娘嘲笑道:“六哥哥?我看叫六猴儿还差不多!成日上蹿下跳的静不下心。”
晕!他又不是《笑傲江湖》里的六师兄,叫个六猴儿这么难听没营养的名字。
“喂,喂!太没良心了!看我对你多好啊,好东西都留给你不说,还帮你打蚊子蔗太阳。叫声哥哥不难吧?”
小姑娘一挑细眉,年纪虽幼,却已露出动人的神态,“又不是我叫你做的。今后就叫你六猴儿了!”见赵拓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抿了抿唇,又道:“师傅都叫我阳儿。”
“洋儿?”赵拓立即抬起头,裂开嘴笑,“洋儿?果然是好名字。今后我便也叫你洋儿了。”见着她又不理自己开始在河边继续平肘推腕打拳,望着那白玉似的皓腕及身后满城的春色,一时间看得有些入神,不由歪头念道:“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3
瞥了眼赵拓笑嘻嘻的模样,阳儿一收拳,“你瞎叨叨什么呢?成日拽文,小心我真割掉你的舌头!”说着,扭头走人。
“干什么去?”
“吃饭!”
“噢……”赵拓这个自动钱包很自觉地跟了上去。
“……你刚刚吹的是什么曲子?”
闻言赵拓咧开嘴笑道:“《流水》。怎么,想学不?叫声六哥哥,我就教你……啊!”还没说完,赵拓委屈的捂着肚子,“你怎么揍人……嗯……我什么都没说……下次有机会教给你就是。不过……你知道不,这《流水》是与古琴搭配最佳。听过《高山流水》的故事没?就是与俞伯牙和钟子期的那个。我是不会弹琴,不若……你去学如何?待大功告成之后,我鼓箫,你弹琴,岂不是……喂,怎么又揍我?!你走那么快干什么?还拿眼白看我……”
……
两人吃过中饭便分开了。赵拓看了看天色,还早得很。反正自己在不在府里极少有人注意,只要在晚饭前赶回去,不被发现即可。掂了掂他越发消瘦的钱囊,于是乎便决定今天剩余的时间要做到分文不花!嗯,可以找个茶馆窝着去,听听说书的。只要躲开茶博士即可。还别说,这个时代说书的还真有一套,一点儿不比单田芳差。只可惜讲的故事内容差劲儿了点,永远都是那第一百零八套。
赵拓正往茶馆开拔,路过古玩店,无意间竟瞥见一“金毛狮王”在里面次牙咧嘴的鼓球。赵拓立刻怔住了,稀罕动物啊!这年头“金毛狮王”在中国可媲美后世的大熊猫。不行,得去瞅瞅。
赵拓整了整衣衫,装作对购买收藏古玩有着浓厚兴趣的风雅之士,便一脚踏进了店。他衣着虽远不如那些有钱有势之人鲜亮,但比起寻常人家,也是好上很多。因此店里的伙计也未拦他,反倒很有职业道德的上前来热情招呼,全认为又是哪户人家的子弟偷遛出来腐败了,正好可以为自己的业绩再添上一笔。这让赵拓很是欣慰,古代就是好,没有那些未满18岁的未成年人需怎么怎么样的臭规矩。
进来了才看见,店内还有个未成年人。大概十三、四岁,衣着光鲜,质地上乘的料子做的窄身袍子,一只上好的羊脂白玉簪一丝不苟的束着一头黑发,腰系玉佩,背着手,后面还一跟班儿。明显就是与赵拓不是一个档次的。
“切,不就是家里有钱身份又高吗,瞎显呗什么啊,勤这让人把你当冤大头耍弄呢。”赵拓不无妒嫉的想。
就见那只“金毛狮王”张牙舞爪的连说带比划,似乎不停的在向那位“小少爷”推销什么东西。装作不在意的凑近点儿,才发现,“金毛狮王”竟然会说中国话,虽然说得不伦不类,怪异的很。
“我敬爱的少爷阁下,我的这个宝贝可是你们这里绝对没有的。是真正的好东西。你买回去,绝对不吃亏。”说着,“金毛狮王”掏出一只巴掌大,绣着花纹的锦缎布袋。打开布袋,从里面倒出几颗五彩斑斓的玻璃珠子。
那个“少爷”一脸新奇的拿起一颗玻璃珠,左看右瞧,还走到门口对着阳光照了又照,一幅爱不释手的样子。终于,转过头来,对“金毛狮王”道:“好,这个东西到的确是个稀罕玩意儿。我喜欢。多少钱?我全要了!”
“金毛狮王”一听,一张丑脸立即乐开了花儿,“噢,我敬爱的阁下大人,你真是太有眼光!这宝贝在这里绝对仅有这一份。乃是我经历千山万水,历经磨难从遥远的大洋彼岸带来。在我们那里,是王室贵族的珍爱之物。也只有像您这样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配拥有它。我……”
“行了,到底多少钱?!”
“三百两!”很可惜,“金毛狮王”后面的“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类的话还未出口,就被打断了。而“金毛狮王”见“上帝”明显不愿再听自己“抑扬顿挫”,充满激|情的赞美,很识相的立马儿住嘴,报上价格。
“少爷”听了后,竟然二话不说,毫不含糊的豪爽一扭头,“阿贵,拿钱!”
此话一出,赵拓立马儿觉得胸口澎湃,血气上涌,头晕眼花,想要吐血!
三百两!什么概念?!寻常人家两三贯钱就能支撑个把个月的生活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d,几颗连他小时候玩得弹珠都不如的破玻璃球要三百两?真来蒙冤大头呢?!怎么就还真有那冤大头上当。
赵拓摸了摸自己怀里揣的全部家当——十几文钱,又眼瞅着那“少爷”让家丁将一大笔钱给了“金毛狮王”,那叫一个愤恨,嫉妒的两眼都发红了。心里不停大骂,d败家子,什么破烂地摊货都当宝贝。大宋,不!是中国,中国就是让你们这帮败家子给败光的!还有那个“金毛狮王”,真当我们一个个都是瓜子,不识货,坑人的买卖竟然从老祖宗头上就开始做起来了,放在现代不好说,但这会儿不拾捣了你我就不叫赵拓。
赵拓恶狠狠的瞪向“金毛狮王”,心中不断的泛起歹毒念头,琢么着是当场拆穿他,还是怎么着。不过眼珠一转,随后却一迈脚儿,出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