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桐挑了挑眉,白庆雪到哪儿都不是安分的主儿。依她来看,此番定然是白庆雪惹的事儿,要么是白庆雪想要除掉那个小妾,要么是因着背地里做了什么勾当,被那丫鬟发现了,因而索性灭了她的口。
“沈老爷为何会信白庆雪所说之辞?”白秋桐又问道。
那下人思索了一会儿,恭敬地回道:“因着沈家的管家出言,说是亲眼目睹雪凝掌掴白庆雪,雪凝矢口否认。可沈管家毕竟在沈老爷身边做事多年,他所说的话自是比雪凝更得沈老爷的信任。”
“原来如此。”白秋桐了然冷笑,看来不是因着争宠,而是因为与那沈管家有所龌龊,这白庆雪,真不是个省心的主儿,走到哪儿都如此不知羞耻,靠身体换取一时安逸。
骤然想起先前阮宁找她讨说法一事,甚为蹊跷,沈家与她未曾见过,何来戏弄一说。再加上即便是沈家的小妾,亦是与她无冤无仇,没道理要陷害于她,如今白庆雪在沈家,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白秋桐原先或许会放过她,毕竟在沈家这样的府里,白庆雪也不见得有多好过,可如今竟然又打起她的坏主意,想要凭借一个沈家小妾的身份给她添乱子,既然主动找上门来,她白秋桐也不是好欺负的。
“备马车,去沈府。”白秋桐当即吩咐道,如今便先去找阮宁,最好揭穿白庆雪的真面目。
到了沈府,白秋桐随意打量了下沈万家在边城的临时府邸,果不愧为天下第一首富,便是这临时府邸选的也甚是华贵,大门前站了许多家丁,俨然看守颇有些严。
沛兰得了白秋桐的示意,走到门前柔声道:“七王妃有事与沈夫人相商,望小哥通告。”
那家丁一惊,瞥了眼白秋桐所在的马车,忙道:“小的这就去告予夫人。”说完,赶忙往府里跑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那家丁面带忧色地回来,有些战战兢兢地回道:“夫人正在忙,说是让王妃改日再来。”
沛兰有些不悦,回到马车旁将家丁的话转告给白秋桐。
坐在马车里的白秋桐亦是微微皱眉,却有些了然,看来这阮宁还在对先前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她垂下眼帘,淡淡地道:“沛兰,让家丁转告沈夫人,就说此事与白庆雪有关。”
沛兰得了吩咐,将这些话告予那家丁,那家丁又去通禀一番,回来殷切地道:“夫人有请。”
白秋桐这才出了马车,一身清冷恍若一块寒玉骤然出现,凉了身心。她缓缓踱步,步步生莲,清丽至极的容颜之上,淡然一片,与清冷的气质相互映衬,更显高贵脱俗。
家丁们有些怔愣,原来,这就是声名远播的七王妃。
白秋桐在家丁的领路之下,很快到了阮宁的院落。此时的秋菊开得正盛,院落里各色花朵竞相开放,缤纷多姿,微风轻拂,荡开一片温柔,花香四溢。
一般人家少有栽菊,毕竟这菊花虽是美丽,可多是用在殡葬之礼、祭祀之时。自古以来,爱菊之人皆是那些不趋世俗的迁客骚人,想来阮宁虽然有些性烈如火、冲动易怒,却也是个喜好傲霜独立的妇人。
若是寻常人,一则不会推脱正忙而怠慢王妃,二则必然早就出府亦或是出院相迎,白秋桐暗暗一笑,这阮宁倒是有些脾气。
白秋桐缓缓踱进房里,果然见阮宁正闲适地端坐于位,依旧如那日一般一身红衣。
见到白秋桐进房了,阮宁也不过是有些不满地瞥了眼,继而有些不悦地道:“七王妃,不忙王府中的事务,为何来找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