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夫人,看那些百姓与白庆雪的反应,此事差不了。”阮宁派去监视白庆雪的丫鬟如是禀报。
阮宁冷笑一声,“好你个白庆雪,怪不得要隐瞒身世与来历,这种臭名昭著又在勾栏院里待过的女子,怎配在我沈家待着。”
话音刚落,阮宁便急切地去找沈万家,欲将此事告予他。
“夫人,你为何如此冒失?嫌今日丢脸丢得还不够吗?”沈万家见阮宁来找他,有些生气地道,不过好歹也是夫妻一场,他亦是不会做得太过分。
阮宁微微沉了沉气,郑重的道:“老爷,此事关乎沈家颜面,还望老爷慎重以待。”
“哦,何事?”阮宁此话一出,沈万家倒也重视了起来。
“白庆雪原是这边城首富白家的大小姐,不过却是继母带入府中的庶女。白庆雪先前嫁予徐氏公子徐成恩,因着勾引匈奴人,犯了七出,被徐成恩一怒之下休弃;又得罪了身为七王妃的白家嫡女,欲对其不利,白家见白庆雪心思歹毒,便也舍弃了她。白庆雪臭名昭著,边城百姓尽数知晓她的恶行。这些尚且不说,白庆雪最终沦落勾栏院,朱唇万人尝过,身体脏乱不堪。此等污秽之人,怎能待在我沈家,抹黑我沈家的颜面?”
阮宁将丫鬟打探的事情尽数说出,不光是为了让老爷冷落白庆雪。身为沈家主母,她亦是知晓轻重,此事若是传到京中权贵耳里,老爷如何还有颜面面对世人。
沈万家未曾想过白庆雪竟然还有过如此臭名昭著的经历,原先她只不过告予他夫君病死,她无依无靠罢了,想不到还有这茬。想着早上还与白庆雪一番亲热缠绵,这下却有些恶心。
他沈万家家财万贯,从不缺清白姑娘如飞蛾扑火般进得沈家。哪怕是小妾,亦是清清白白的,再不济也是安分守己、遵守妇道之人,如今竟然……
沈万家心中难堪,憋着一口气,一字一句地咬牙切齿问道:“你所说皆是属实的吗?”
“老爷若不信,随便找个边城百姓,一问便知。这关乎沈家颜面,我如何会造谣?”阮宁正色道。
恰时,白庆雪的娇媚声音由远而近,“老爷,庆雪给你做了银耳羹。”
沈万家这才仔细地瞧着白庆雪,目光凶然,从头到脚地打量,这走姿、这眼神,确是沾染了风尘俗气。
白庆雪见着沈万家的眼神,心中一凛,又见阮宁站在沈万家的身旁,暗道怕是这阮宁又来说了她的坏话。不过她也不当回事儿,凭阮宁这个风风火火的暴躁性子,如何能斗得过她?
她扭着纤腰,缓缓走近沈万家,温柔地荡了几下汤匙,欲亲自喂沈万家喝下,她方将汤匙伸到沈万家的嘴边,倏地被沈万家一手推掉。
有些热度的银耳羹将白庆雪烫得骤然惊呼,盈盈的眸子霎时热泪满眶,可怜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疼惜。
白庆雪梨花带雨,却紧咬着红唇未哭出声来,看得沈万家一阵心软。
转而想起白庆雪的斑驳劣迹,沈万家愤怒地道:“白庆雪,你还有脸在这儿哭哭啼啼,我原先还信你,以为你真的只是丈夫病逝、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却没想到你不过是臭名昭著的风尘女子!”
白庆雪只觉沈万家的话语如一道晴天霹雳,她惊诧地不知所措。为何沈万家会知晓此事,定然,定然是阮宁这个多事的调查于她!她心思转了几番,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