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桐冷了眼,对宋氏的话不作理会,转而一字一句地问白秦山,“爹,为何会有无关紧要的人在白家?”
宋氏听毕,怒了,“秋桐,我如何会是无关紧要之人?好歹我做了你母亲多年,你竟如此不讲情面吗?”
宋氏不待他人说话,又连忙对白秦山诉苦:“老爷,你看你的女儿,就是在这么对待我的,你要为我做主啊。”
白秋桐此时发话了,“母亲?有些人莫要太过不要脸,做出伤我的事已是满城皆知,还好意思说出此话。你不过是个被爹休了的弃妇,又不是我白家的人,如何不是无关紧要的人。现下,立马出去,我白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
宋氏撒泼了起来,嚷嚷着不走,白秦山方才想解释什么,便听得向琳琅下令道:“来人,将此等刁妇赶出去。”
七王爷一下令,宋氏想闹却又不敢,只得被撵了出去。
向琳琅暗里握住白秋桐的手,以示抚慰,白秋桐眼带笑意,示意无碍。
此时,白庆雪与徐成恩也到了大厅,白庆雪主动上前问候行礼,“王爷安康,妹妹安好。”说时,一双盈盈带水的眸子似有似无地勾引向琳琅。
向琳琅瞧见,垂下眼帘,不置一词,转身轻拥白秋桐道:“桐儿,本王觉得喉咙有些难受,怕是今早吃的有些多了。”向琳琅一副难看的脸色。
白秋桐也见着方才白庆雪的眼神,她淡然一笑,嗔怪向琳琅道:“王爷,我都让你少吃些你偏不听,若是没见到什么晦物倒也无碍,现下只得你自己担着了。”
白庆雪见两人一唱一和,面色难堪非常,尴尬地转身,与徐成恩一起向白秦山行礼。她心中暗恨,这七王爷也是个不懂风情的主儿了。
方才宋氏才被赶出正堂,白秦山见着白庆雪也只觉得有些尴尬、有些碍眼,不过到底是养了多年的女儿,他也不好唱红脸,淡淡地寒暄了几句。
白庆雪见白秦山对她亦有些疏离,心中不甘,却唯有笑着应答,也不敢将徐成恩对自己的虐待相告。
白庆雪也要些颜面,若让人知晓她堂堂一个白家小姐,竟然做起了粗活,还须得自个儿出府挣钱,不知晓有多少人会暗地里嘲笑她。
一番谈笑之后,白庆雪对白秦山道:“爹,我许久未见妹妹,可否让我俩后堂小聚?”
白秦山询问白秋桐:“秋桐,你可愿?”
白秋桐也不好驳了白秦山的面子,答了声好,便与白庆雪走到后堂。
向琳琅眼神示意她小心,白秋桐明了,心下已有了提防。
两人步入后堂的屋子,白庆雪一脸温和地柔声道:“妹妹,姐姐知晓先前做了不少错事,今日是向你道歉的,还望你原谅姐姐。”
白秋桐不置一词,顾自坐下,等着下人伺候喝茶。
见白秋桐不理,白庆雪又继续道:“妹妹,姐姐之前是受了他人蛊惑,如今已然清醒过来。这一番回想,方察觉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可恨。我心中愧疚难当,如今是茶饭不香,寝食难安。我知晓你对我已有嫌隙,但姐姐仍旧鼓足勇气,来与你说出我心中的这一番愧疚。不然,我这一生都不会安心。”
“受了蛊惑?何人?”白秋桐漫不经心地问道。
白庆雪见白秋桐总算开口了,便知方才的这一番话起了效,继续惋惜道:“不瞒妹妹,正是姐姐的娘亲。娘亲时常告诉姐姐,姐姐才该是白家的嫡女,总是与我说些话,让我混沌了脑袋,又受着娘亲的指示做了伤害于妹妹的事儿。姐姐不知该如何是好,可她毕竟是姐姐的母亲啊。”
“继续道来。”白秋桐似是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
白庆雪眼里怒气一现,又温婉地笑着:“妹妹,娘年纪大了,脑袋也不甚灵光,如今已去尼姑庵潜心忏悔,余生便在尼姑庵里孤身度过了。可娘却对我说,她甘愿为之前做错的事忏悔,哪怕孤身寡淡。”
“那我今日在白家看到的人是鬼怪吗?”白秋桐冷笑,白庆雪也真是会瞎编乱造,别说忏悔余生了,便连尼姑庵都还没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