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淡淡地点头,望着桌上飘出来的香烟:“说什么大病初愈,这不过是那些太医院,用来哄人的罢了。”
“哀家,到底是不行了。”
然燕子飞过,在低低的屋檐压过去,那终是微不可闻的一句话,连同这个平淡无奇的午后,以及那些深不可测的宫闺红廷脂粉事,都一同堙没在岁月的滚滚浪尘中,从此再也无人知晓。
“清月啊。”太后戴着鎏金长钗子叹息一声,“这些天辛苦你了。”
“奴婢不辛苦。”
太后眼里那丝精明的光闪了一下:“你若一直对哀家忠心耿耿,哀家自然也不会亏待你,若有二心……”她刻意敲了敲手指甲上的鸽子蛋红宝石扳指,顿了顿,“也别怪哀家无情了。”
“罢了。”太后轻轻抚过清月鬓边的一丝头发,细细端详着清月那如云容般的小脸蛋,“多年梳头连一根头发也不掉,也算难得。”
“也罢。”太后略略张开手上的护甲,“好好伺候吧。留在哀家身边,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清月咬着牙道。
她的脸被尖锐的指甲戳得生疼,冷汗直往下流,心想太后这老婆子可真难伺候。
同时一丝狐疑从心底里升腾而起,太后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清月扶着太后在檀椅边坐下,她看着太后慢慢地翻着佛经,她在旁边点着檀香,刚刚被太后狠狠戳的地方还在疼,可她还得小心翼翼地手脚并用,才不惊动了太后。
她低头看着太后的脸色,这些年她并不是没有一点秘密的,寿康宫除了管事的老嬷嬷们,能把心掏出来给太后看的,恐怕一个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