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仲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连忙起身,快步走过去,只见西秦帝淬了毒的眼神看着秦芷姗,这个妹妹啊,又闯祸了。
“父皇息怒,姗儿她年纪还小,说话不知分寸,请父皇恕罪。”
“她都快及笄了还小!”西秦帝眼下正在气头上呢,不管是谁撞上来直接就是一顿臭骂。
“她就是被你们俩惯坏的,不敬姐妹,目无尊上,朕怎么会有这样的公主!”这个他们嘛,当然就是指的云妃和秦景仲了。
西秦帝气疯了,秦芷姗竟敢讽刺他的出身,简直是罪大恶极。
皇后最是得意了,她不过就是想让皇上训斥几句,谁想秦芷姗这个猪一样的队友,居然送上了这么好的话柄,都不用她引导,简直的好极了。
云妃垂眸不语,心中将皇后骂了几千遍,但是脑子里却转的飞快,要怎么样才能平息皇上的怒气,可是始终想不到好办法,宫婢所出,这是西秦帝的逆鳞,谁碰谁倒霉。
秦芷姗委屈极了,她不过就是随口一说,怎么敢目无尊上呢,可是暴怒西秦帝让她不敢开口辩解,连皇兄为她说话都被骂的狗血淋头,更何况是她呢,只能低了头,沉默不语。
西秦帝骂了几句,心头的气越发不顺了,坐在椅子上,虽然听着了臭骂,但是那凌冽的眼神依然在,殿内的气氛压抑着,谁都不敢乱动乱说,只低着头,额前分明已经湿漉漉一片。
就在紧张的时刻,一个声音响起,气氛这才有所缓和。
“太后驾到。”
太后来了,西秦帝就是再怎么生气,看在太后的颜面上也不会表现的太过的,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呀。
太后身后跟着齐冽这个小尾巴,齐冽悄悄低声说道:“太后,陛下好像在生气唉。”
他眼尖瞧的分明,他不说太后还没注意到,眼下一看好像是这么回事,这殿内的气氛还很压抑。
“皇帝这是怎么了?”太后也不等众人行礼了,直接就问西秦帝。
西秦帝心头这口恶气可没散,但是总不能当着太后这个养母的面,说有人说他的生母是个宫婢吧,那他的面子里子都掉光了。
太后看得分明,西秦帝气的不轻啊,但是看样子他并不想说,可是他不说心里头的怒气不消,今儿这宫宴可以直接不用办了。
“皇后你说,是怎么回事?”太后看着皇后一脸轻松的样子,西秦帝生气的对象不是她,那就正好由她来说。
皇后迟疑了片刻,方才答道:“就是姗儿这孩子说溪儿占了她的位置,心里头没转过弯来,就说溪儿她生母位……位份低,所以这位置应该由她来做。”
原来如此,太后瞪了一眼秦芷姗,真不会说话,这话该说嘛!当着皇上的面说南溪公主的生母是宫婢,身份低,该不是西秦帝要发这么大的火嘛。
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一片人,太后知道要是她不解决这事儿,今儿这宫宴不用办了,这些臣子今早回家去吧。
“皇上,哀家正有一事要和你商量。”
太后开口,西秦帝也不得不给几分面子,更何况太后的身后还跟着齐冽这个别国皇子的,可不能丢脸了。
“溪儿性子谦和温婉,着才是我皇族女子风范,哀家的意思这么多年也没赏过她什么,就给她的大恩典,封她为昭阳公主,陛下以为如何?”
公主封号昭阳,这可是众位公主里的头一份啊。
“母后所言甚是,就依母后所言。”西秦帝想起当初别的皇子嘲笑他生母出身低微,太后也是给他请了最有才学的萧太傅为老师教她治国之道,让他在众位皇子中脱颖而出。而今太后抬举秦南溪,正如同当年扶持他一样。
皇后拉了拉秦南溪的袖子,笑道:“溪儿,还不谢陛下和太后的恩典。”
秦南溪跪下谢恩:“溪儿谢父皇、皇祖母隆恩。”态度恭谨,但是却不见丝毫惊慌失措举手投足之间倒是透露出一丝娴静优雅的姿态。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母凭女贵,既然溪儿以后就是昭阳公主了,她的生母禧贵人也该晋一晋位份了。”
太后这么一提,皇后连忙接过话去:“按照祖制昭阳公主的生母只要要是妃位。”
“禧贵人去的早,死时葬礼也不曾大办,朕每每想起心头有愧,就封她做禧贵妃。”这一次发话的是西秦帝。
南溪公主晋封昭阳公主,已故生母禧贵人晋封禧贵妃,这等荣耀乃是后宫头一份了。
云妃差点没咬碎一口银牙,禧贵妃,位份比她还高,陛下分明就是在告诉她,现在秦南溪的身份是所有公主里面最高的了,谁都不能越过了她去。
这一局,皇后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