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佑公馆的一天一夜,是她此生永远忘不掉的屈辱。
第二天一大早,张小曼来接她。顾眉生看到母亲,再也忍不住,抱着她,哭得泣不成声。
张小曼带着她回到张家之后,顾眉生倚在母亲怀里,还在一遍遍地说,“妈妈,爸爸不要我了。”
张小曼心像被针扎一般的疼。她分明让顾鸿华把眉生送来张家,他居然自作主张将女儿送去了何美琪那里。
顾鸿华为什么不将眉生送去张家?
郑温娟对张小曼分析,“这是他大男人的劣根性作祟。福佑公馆怎么说也是他的资产物业,总比跑来请丈人帮忙好一点。”
顾眉生从那一年之后,开始与母亲一样,对顾鸿华很疏远。她怕他,怕他再一次将自己抛下。
三年前,顾眉生考上荣铁中学的那年暑假。
郑温娟教顾眉生写“君子”两字,从隶,从宋体到小篆,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地教她。
郑温娟让顾眉生将所有与君子有关的古籍背给自己听。
《礼记》里说:“博文强识而让,敦善行而不怠,谓之君子。”
《诗经》里说:“彼君子兮,不素飧兮。”
李白《古风》:“焉得偶君子,共乘双飞鸾。”
郑温娟对顾眉生说,“古往今来的君子者,或生而贵胄,或博文强识,德行上佳,或为女子之佳偶,子女之良父。”
“你觉得你的父亲是个君子吗?”
顾鸿华不是君子。
他或许生而贵胄,或许博闻强识,但他实在称不上佳偶良父。
顾眉生望着这一刻口吐白沫,被保安带着离开会议室的顾子墨。很奇妙地,她觉得自己是能够明白顾子墨这一刻的愤怒和失望。
顾鸿华今天弃顾子墨而选顾眉生,原因大约有许多,支撑点也一定有很多。
顾鸿华从来不是一个多么纯粹的人。
顾眉生也不是。
这一刻的顾眉生坐在奢华而宽敞的会议室里,不与任何人交流,也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她乖巧坐在顾鸿华身旁,沉默地望着这里发生的一切,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顾子墨的目的表现的太明显了,他的野心被彰显得过头了,他的情绪因为何美琪和顾希颜的相继离世被压抑地太过份了。
他在该愤怒的时候选择了隐忍,在该悲伤的时候选择了云淡风轻,在该据理力争的时候选择了退让。
顾子墨最失败的是,他选择了顾云礼,而不是顾鸿华。
顾鸿华正值盛年,他的权利之欲与他的年纪一样正值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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