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
这样的认知,令栾亦然一时间没有留意到她白皙的双腿正亲密地紧贴着他的身体。
心隐隐泛着酸疼。
他不爱她的眼泪,可他愿意纵容她在自己的怀里发泄所有的坏情绪。栾亦然甚至难得体贴地不去问她为什么哭。
他只是动作轻柔地替她擦着眼泪。
良久后,感觉到怀里的人儿情绪渐渐趋于平静,栾亦然才开口,“你该明白,无论你曾经经受过什么,眼泪都是无用的。”
顾眉生在他怀里轻垂着眸,没有出声。
栾亦然用手掌摩挲着依旧湿润的发丝,一下下,“可你以后要是还想哭,可以随时来找我。也只许来找我。”
顾眉生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垂眸把玩着双手,忽然轻问道,“什么事都可以找你吗?”
栾亦然点点头,“没错。”
“你喜欢我吗?”她仰起头,一双蓝色大眼水润纯美,仿佛能望进他的心房之中。
栾亦然忍不住又点了头,“喜欢。”
顾眉生快乐一笑,凝着他又道,“你会待我好吗?”
“当然。”
“多好呢?”
“你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亦不会容许任何人再欺负你。”
顾眉生仿佛觉得挺满意,脸上笑容越发得甜,“那如果是你欺负我呢,怎么办?”
栾亦然撇撇嘴,答,“男人欺负女人,有时也是一种好。”他望着她白晃晃的两条细腿,脑袋有些懵,心神晃荡了。
“你悄悄买走了我一直想要的安美盾,也是一种好吗?”
栾亦然抬起头,看着她清丽的小脸,慢慢眯起了眼。
绕了半天,她竟然又挖了个坑给他跳?
顾眉生嘟起粉唇,慵懒地倚在他怀里,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娇软柔媚,“你把安美盾送给我吧,好不好?”
栾亦然突然觉得心塞了,双眸略显危险地看着她,“顾眉生,你平时难道都是这样求人的?”
☆、有他们没我们
此时的栾亦然还不知道,顾眉生重生后,曾在心中对自己发誓,这辈子,她的生命中永不存在一个“求”字。
她想要的,她会巧取,会豪夺,只不会去求。
即便那个人是他。
后来,有人对栾亦然说:“顾眉生根本是没有心的。”
他冷冷看向那人,轻吐出一个字:“滚。”
也有许多人说栾亦然向来眼光好又精明,惟独看女人的眼光太差。兜兜转转,千挑万选,偏偏挑了一个个性阴毒又残忍的蛇蝎女子。
只有一直追随着栾亦然的殷实知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顾眉生的坏是被栾亦然惯出来的。
比如这一刻,他就是因为栾亦然的一个电话而匆匆赶来华庭一号,只为向顾眉生详细解释关于安美盾的一切细节。
殷实真的解释得极详细。因为牵扯到大量的金融知识和专业术语,他怕年仅15岁又从没接受过系统教育的顾眉生听不懂。
他可不相信,顾眉生能够从这些资料中发现什么端倪。
谁知,顾眉生看过所有的资料之后,问他,“这么多钱都去哪了?”
殷实愣住了。
栾亦然看了女孩一眼,悠悠然点燃一支烟,道,“你如果能追到这些钱的下落,安美盾我便送给你。”
顾眉生摸不透栾亦然的用意。他既然一早知道安美盾是个皮包公司,为什么还要买下来?
栾亦然淡笑,望着她,“有时候投资,并不一定要为了钱。”
投资不为钱还能为什么?他这话顾眉生听不懂,也一时没有心思去猜。
安美盾居然是个空壳公司这件事,顾眉生还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消化。
从栾亦然那里回到秋波弄,顾眉生又收到了白锦恒送来的礼物。她打开一看,竟是一把名师用过的典藏版大提琴。
这样珍贵的大提琴,非高价不可能买的到。
她想起之前苏棠告诉她白锦恒因为买安美盾的股票而损失了一大笔钱。
顾眉生拨通了白锦恒的电话。
那一头,白锦恒声音听起来很愉快,“眉生,我送过去的礼物,你收到了?喜欢吗?”
“太贵重了。大卫波佩尔的琴几乎是孤品。”
白锦恒在电话里低低地笑起来,“美好的东西要遇到懂得它的人才有价值。最重要是你喜欢。”
顾眉生轻抚着琴弦,“这太贵重了,我把钱还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