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鉴让我“委屈委屈”,我想着应该不会委屈太久,怎么着他也得给我放个水,却不料我还真的就这样一直委屈到了祭典的前一天晚上。
在那一团布从我嘴里拿掉的时候,我几乎都不知道要怎么合上嘴了。
什么,问我腮帮子酸不酸?
呵呵,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一准让你都不懂酸是怎么样一种感觉!
虽然大家都知道,我就是个祭品,但是在上台开杀之前,我这个祭品,美其名曰被称呼为“圣女”。
我苦中作乐,心道,万幸不是“圣母”。
大概因为地处沙漠的原因,雍城的百姓穿的都很挡风,且服装主色调以白色这种反光的颜色为主,有些类似阿拉伯人。但不知怎么,到了我这个圣女这儿,就换成了大红色的裙装,皆是纱制,端的是一个衣袂飘飘,中看不中用。
我被一群男祭司强行拉过去化了一个妆,因为没有镜子,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被化成了什么鬼模样,只知道化完妆,他们给我头上挂一块红布,就和新娘子的红盖子一样,然后大功告成,把我往步撵你面一按,抬着就出去了。
雍城的祭典三年一度,颇为隆重,又因为祭典上会有祭司传药,所以下面的围观群众可以说是人山人海,许多人都看了不止一场祭典,对流程都有一定的熟悉了,此时不见抬上三牲,却是抬了一个人上来,他们都有些懵。
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和猪牛羊相提并论了,我不禁有点心塞。
那些祭司将步撵放到祭台中央,把我扶了下来,让我就地跪坐,然后他们便开始围着我跳舞,只是不知,这祭祀的舞蹈是一个什么意思。
等到这些祭司跳啊跳,跳了半天终于跳完了之后,又有一个祭司站出来发表演讲了。
我感觉我在不通风的红盖头下面被太阳晒得快要闷死过去了。
别人看见的都是一个端坐着的红衣女子,只有我自己晓得这么坐着有多么挥汗如雨。
气的想打人,说的大概就是我现在的状况。
那个祭司洋洋洒洒先是一番称颂,称颂完了才开始进入正文。这个正文同样非常的拽文。我顶着我那发昏的脑袋,勉强总结了一下,大意就是:几千年的时间过去,城主就要回来了。因为日子卡的准,所以这一场祭典注定不是一个寻常的祭典,所以也不能用寻常的祭品,最终他们选出了一位伟大的女祭司,甘愿成为圣女,为引导城主大人的回归,以及雍城百姓光明的明天,而献出自己年轻的生命……
呵呵,这剧情可真是催人泪下。我什么时候这么无私奉献了,我怎么不知道?
然而,祭台下的百姓才不管这些是真是假,又或者即使是假的,只要他们想要这一切是真的,那么这些事情对于他们就是真的。
雍城的百姓被困的太久了,从他们的祖先开始,他们就从来没有停歇过对自由的向往与渴望。而现在,他们忽然有了一个自由的机会,那被偶像化崇拜了几千年的城主终于要回来了,他们很快就可以解脱了,在这样大的诱惑之下,牺牲个把人的生命,对于他们来说,就变得那样的理所当然。
我想,他们想的应该是:反正死的不是自己,而身为祭司,本来就应该为了雍城献身。
这就是人类自私的本性。
但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应该是,如果真的要从那些祭司里面推选出来一个活祭的话,想必那个人真的会如同那老头所说的一样,感觉到无上荣幸。
但凡是神庙里的祭司,从婴儿开始,就在神庙中与世隔绝的生活着,他们的信仰,就是那个几千年前自焚的城主。
经年累月的精神洗礼,能够叫一个人为之疯狂到那一种地步,无法预估。但是至少可以确定的是,这里所有的祭司,都是那老头的死士。只要那个老头一声令下,他们可以去做任何事情。不论是杀死别人,还是杀死自己。
如果可以,我想问问,我现在后悔想跑还来得及吗?
然而,我终究是没这个机会了,在祭台下一片热切的呼唤声中,我被绑上了木架,架到了一堆木柴上,前后左右各站着一名祭司,手持火炬,就等着命令下来往那干柴上一掷。
我原本还想着,那老头那么能躲,想必不会出现,却没想到,他居然还真的亲自出现了。
老头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踱步过来,拿那长拐杖将我头上的红纱挑去,得意笑道:“你应该感激我还来送你。你看,你一直指望着城主来救你,可是你都这样了,城主还是没有动作。这就说明,他根本就不喜欢你。”
我叹了口气,说道:“我能不能问问你,你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他喜欢我或者我喜欢他又或者我们两个相互喜欢?”
你们城主变成原形的时候他尾巴我都倒提过那么多次,你能指望我去喜欢一个亲眼见证他从毛球变成小孩再变成成年人的家伙?
我又不是变态……
做人不能太重口啊!
老头笑道:“你现在后悔也迟了。”
我道:“不,你说错了,我一直都在后悔,而且,现在应该也不算很迟。不相信,你回头看啊!”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八月十五号要和老爸出去旅游,所以我这两天只能苦逼的存稿了/(ㄒoㄒ)/~~
放心,我尽量不拉下更新啦……
如果实在是做不到日更的话……总之不会掉榜单哒!绝对不上黑名单!
不过我觉得我应该可以坚持日更2333~
码字去啦,宝贝们明天见!
今天匪大贼帅!大风太温柔了,唉……
☆、第133章 所谓新生
说话不能太得意,做人不能太忘形。
老头听见我这样说, 第一反应就是我要诈他, 于是根本都没想回头,结果可好, 被浮荒一击击穿,钉在了地面上, 多尴尬。
本来我修为被压制, 不论做什么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召唤浮荒攻击也只有一次机会, 若是真被那老头躲过了,不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成功。说到底, 若不是那老头太过自大,我也不会这样顺利。
见老头被一下钉在地上, 生死不明, 周围的祭司全都从宽大的袍子底下抽出长剑,随时准备将我斩杀,我道:“拿剑的别手抖, 拿火炬的手更加不要抖, 若是我出了个什么好歹, 你们连给他收尸都别想,我一准让他死无全尸!”
老头被钉在地上, 动弹不得,但却还可以说话,只听他中气尚足的喊道:“别听她的!杀了她, 杀了她便无法以灵力御剑!”
我冷哼了一声,笑道:“好啊,你尽管叫他们动手。我倒要看看,是我先咽气,还是你先被分尸!”
老头闻言,忽然狂笑起来,说道:“哼,分尸又如何!我有圣药与圣水,只要我一魂尚存,便不会死!”
我冷声道:“笑话,你也太小看仙器了!你以为浮荒剑下,还能给你留一息残魂吗!你若是不信,要不要亲身一试,看看我究竟有没有说大话?”
如此一般,那些原本又握紧了手中刀剑的祭司们便又开始游移不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