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东方漪,只做人上人!”
孟寒凌低低的呵斥了一声:“漪儿!少说两句。”再说下去就拉仇恨了。
我心道,其实孟寒凌还是挺关心东方漪的嘛!
以孟寒凌的观察力,应该已经发现了东方漪的身份不简单,背后有人,所以一开始他由着她胡闹,并没有阻止。但是显然,东方妹子拉仇恨的力量超过了孟寒凌的预期。
就算背后有人,这里也是昆仑。东方漪若是话说的太满,必然会吃苦。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万一就真出了事可怎么办?
“少说两句?”东方漪却没有听出孟寒凌的言外之意,她反唇相讥道:“和这个无赖做师兄弟,难道你就很开心?现在又没有磕头,谁也不是谁的师尊,谁也不是谁的弟子。孟大哥,我就不信,在内门靠自己活不下去!我们一起,就像之前那样,好不好?”
孟寒凌简直无语。
他现在是还没向大长老磕头拜师没错,但是大长老已经点了他,他若是说不,那就是在打大长老的脸。打了长老的脸,将来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别说修炼了,有的是人去为难他。
于是,孟寒凌只是道:“漪儿,不要任性。”
东方漪冷笑一声,道:“好,我懂了。可是我向来就是这么任性。你们都记住我今天说的话,我只做人上人。”
有一些长老已经开始用看疯子的眼神看向东方漪。
我叹了口气,对林贤道:“有反抗,有自尊是好的。只是她太过自大,还没有经历过人心险恶。”
林贤说:“去内门杀杀性子也好。况且,别人说是祸,焉知就不是福呢?”
我点点头,不在说话。林贤瞧见这种状况,直接道:“天色不早,在下先回去了。诸位请便。”
反正他没收徒弟,接下来的事情,那些长老爱干嘛干嘛,和他没关系。
回到山上,其实还早,太阳都还没下山。今天天气不错,居然还能看见晚霞。
我和林贤坐在石桌上,等开饭。
林贤说:“这晚霞一会儿会越来越红,就像血一样。”
我说:“一般人形容晚霞,不是都像火一样吗?”
林贤“唔”了一声,说:“都一样。”他停顿了一下,又道:“我今天……特别高兴。”
我问:“为什么?”
他却不回答,只是说:“阿瑰,你什么时候走?”
我道:“昨天还要我多住些时间,今天怎么就问我什么时候走?”
林贤说:“早晚都是要走的。只是我和你说一件事。”
我:“你说啊。”
林贤默了默,道:“走的时候,把斐鉴带走。”
我皱眉道:“他不会肯的。”
林贤摇摇头,说:“你放心。他会跟你走的。”
我正待要说什么,林贤忽然抢在我前面,说:“今天晚霞那么漂亮,夜里月亮应该也很不错。”
我说:“昆仑的月亮,一直就很不错。”
林贤想了想,说:“真是个适合喝酒的夜晚。”
我道:“你的那个酒量……”
林贤一脸正直的说:“酒量都是练出来的,不练怎么出来!”
我:“……”
最终我还是没能阻止林贤喝酒。
原本我看他还是吃完了晚饭自己拿个酒壶酒杯一杯一杯倒着喝,结果回屋翻了两本书,一出来,他就成了一个人坐在树下抱着酒坛子喝。
等等,拿个酒坛是哪里来的!
我看了眼林贤衣服上沾染的泥土,明白了,敢情这酒还是现挖的!
我看着桌上那东倒西歪的酒壶和酒杯,再看了看林贤抱得酒坛的大小,觉得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伯父?林贤?”我蹲在他面前,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还认识我吗?你别喝了!”
在喝下去就要傻了。看,现在眼睛就直了。
林贤看着我,愣了好一会儿,才说:“阿瑰,你去把斐鉴叫来。我有话和他说。”
我说:“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今天晚了。”
林贤喝了酒,性子有点犟,道:“不要,今天必须说完!”
我拗不过他,没办法,只好说:“那你等等,我去找他。”
别看平时斐鉴总是缠着林贤,但他还是很有眼力的,像这种一看就知道明显在思考人生的时候,斐鉴就不会去随便插一脚,惹人烦。
所以在我去找他的时候,他还是有点茫然的。
不过茫然过后就变成了一种受宠若惊的小雀跃。
斐鉴一跳一跳的说:“他都醉成那样了,连人都不认识,还记得找我,是不是说明,他真的很在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