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说好陪着母妃的,母妃盼了这么多年盼来了今日,如今我娶了亲,我要带着你去见她。”
吕妍好不容易从他怀中挣脱出来,刘卓却不下床,一脸无辜的看着吕妍,再看看自已的身上。一幅快给我穿上衣服吧。
吕妍有些无奈,亲自为他穿上冤服,整理妥当,刘卓却伸手站着未动,颇有要吕妍扑入他怀中缠-绵一番的节凑。
时间已不多,吕妍只好上前掂起脚尖,送上粉唇,可依旧吻不到他,这种身高上的差距也是够够的了,最后刘卓双臂一收,把她圈在怀中,低头来了一个深吻,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
两人相携出了寝宫,直把外间几人惊滞在当场,夏氏只愣了一下便上前行礼,后面几人才反应过来。
刘卓原本欢喜的脸,看到她们后脸色暗了暗,正眼都未瞧一眼,便说道:“起身吧!”接着阔步走上前去,留着吕妍在后面应付。
刚才在寝宫的那一幕,吕妍的心情好了不少,此时看到这些人,心就冷了下来,面色虽未变,却带着淡淡的距离,当先走在前头,也未曾看两人一眼。
☆、婆媳
吕妍与刘卓坐一辆马车当先出发,后面是两位侧妃的马车跟随在后,丫鬟侍从一行人浩浩荡荡往皇宫而去。
刘卓一心想着把吕妍带去朝云宫,带着媳妇去见母妃,心里便觉得很欣慰,强打起精神,半途中有些力不从心起来,烧红的肌肤,肤色非常的不正常,别人瞧上一眼便觉他欠恙在身,如果是这副模样参加今晚的夜宴,那如何是好?吕妍有些担忧。
上了马车便来到刘卓身边,伸出纤手抚了抚他的额,还不待收回,却被他宽大的手掌紧紧握住,大掌包住她的小手,捂在胸口,接着一带,吕妍整个人倒入他的怀中。
吕妍忍不信嗔怪:“你都病成这样了,别闹。”
头顶传来刘卓低低的笑声,胸胸一颤一颤的传入吕妍的耳中,他双臂一圈,宽衣广袖把吕妍整个身躯掩在里面,就这样两人缠在了一起,吕妍无奈双手环住他的腰身,腰上那紧实的精肉,显得如此有劲。
“娇奴如此可爱,母妃定然会喜欢你的,当初咱俩的婚事便是母妃帮着求来的,今日我便把娇奴带去给母妃,也让母妃高兴高兴,她生生盼着我早日成亲,如今都如她所愿了。”刘卓话语间尽是欢喜与满足。
吕妍微闭着眼睛,聍听他胸口传来一颤一颤的声音,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声音比这声音更好听了,闷闷的,传入耳中痒痒的,却非常动心,反倒那话中的内容她便不在意了。
刘卓敬着他母妃,爱护有加,在他心中是无人能取代的,吕妍也没奢求要去争什么,他既然护着他母妃,如今也是她的母妃,她自然也要爱着敬着护着,所以今日不管会出现什么状况,她都会忍着,只要他开心,只要郑氏开心。
路途本就不远,可没到皇宫,刘卓却闭上眼睛发困了,直到外间待卫禀报的声音响起,刘卓才睁开眼睛,眼瞳里尽是血丝。
吕妍心痛的看着他,他却露出一个微笑。两人相携下了马车,两位侧妃早已候于一旁。见到两人那你侬我侬的身影,夏侧妃目光微微一闪,面色白了白,却抬眸眷念的看着一脸病容的夫君,目光慢慢地变得痴迷,如玉树一般的男子,却被吕氏迷了心智,心中实在不甘心,论家势论才德论相貌,吕氏哪一样能与之相比,真是不甘心,若是当初她能主动一点,若是当初别太矜持,或许性冷寡情的梁王会落入她的情网之中。
这边佘玉环原本是一个好动的性子,若不是姑母及自己母亲再三交待,便早早发飙了,今日见两人那亲密无间的举动,心里再也压制不住,看着近在尺尺的表哥,那俊美非凡的面容虽带着病色,却无端端让人心痛,她再也忍不住跨前一步,刚要出口说话,一旁的夏氏暗中拉住了她,声音非常低,却不容置喙,“你若还想呆在夫君身边,你就得忍。”
佘玉环明明心中很气,气得只想上前与吕氏打上一架,可是她不能,她喜欢表哥,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虽然后来他去了终南山,可是她从没有放下那颗心怀,她发誓长大后一定要嫁给表哥,如今好不容易愿望达成了,怎能再离开?她不甘心。
四人各怀心思坐上了软轿。
到朝云宫的路途也不算太远,吕妍随在刘卓后面,她望着前面巍峨如山的背影,心中甚是担忧,呆会到了朝云宫,得为他说辞去休息一下才行,好在来了朝云宫,届时借皇贵妃的名义请了御医,吃了药,再撑一撑,或许还能坚持下去。
转眼到朝云宫,这个时辰点有些晚了,郑氏早早便派了安于守在殿外等着,此时见几人到来,便向宫人挥手,吩咐道:“快进去禀报,梁王殿下来了。”
宫人听令,忙飞快的进殿禀报去了。
刘卓一行下了轿,安于与众宫人便迎了上来,先落入安于眼中的便是刘卓那净白的面容上烧得不太正常的红润,安于脚步一顿,关切的问道:“殿下,您这是?”
安于跟随在郑氏身边经年,看着刘卓长大的,自然也比旁人亲近些,此时这番问来,也不显突兀。
刘卓摆了摆手,吕妍便上前,含笑道:“殿下近日公务繁忙,身子有些不适,还望姑姑派人请御医过来瞧瞧,今夜还有忙的,我怕殿下受不了。”
刘卓听吕妍这么说着,含笑侧头看着她,语气轻松的说道:“那么就有劳安于姑姑了。”
安于听后,心下更是急了起来,忙吩咐宫人去请太医,不过话里间不是为刘卓,而是借着皇贵妃娘娘的名义,这宫里不比外面,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难免生事端。
进了殿,殿前郑氏忙起了身,看到刘卓,脸上尽是喜色,一袭紫衣衬得她雍容华贵。
刘卓携着吕妍上前跪下,后面两位侧妃也相继跪下行礼。
郑氏上前扶起梁王,吕妍一起起身,郑氏欣慰的看了两人一眼,到这时才发觉刘卓脸色的异常,面上一惊,忙问道:“皇儿这是怎么了?”
不待刘卓与吕妍回话,佘玉环再也忍不住了,忙上前抱住郑氏的手臂,委屈的说道:“都是王妃姐姐,昨夜罚夫君在外殿坐了一夜,这天寒地冻的一夜没睡不说,着了风寒,上午好不容易睡了一会,又被王妃姐姐叫起来进宫,若不是夫君往日里练功,身子骨硬朗,哪还有半点精气神撑到现在。”
郑氏一听,脸色立码拉了下来,目光严厉的看向吕妍,吕妍微垂着头,脸色未变,并没有因为佘玉环突然的告状而波动一分。
刘卓听后却脸色微微一黑,冷冷的看了佘玉环一眼,才向郑氏解释道:“母妃,并不如玉环妹妹说的这样,是最近政务太忙,没仔细便染了轻寒——”
这时郑氏伸手探向刘卓的额头,不待他说完,便惊呼出声,“这哪里是轻寒,都烧成这样了。”郑氏随即吩咐安于,安于回禀已派人去请太医。
这时郑氏才气冲冲的面向吕妍,语气责备道:“吕氏怎得还般不小心,梁王都成这样了,你做为妻子却这般冷情?本宫倒是后悔当初把卓儿交给你,如今你身为梁王府的王妃,还能像未嫁时那小姑子的心性么?若没有这主母的自觉,本宫看着这府中中馈你还是别管了,如此这府中中馈之事,本宫认为……”
“母妃。”刘卓唤了一声,因病得厉害,声音有些发哑,郑氏听后更加的心痛,倒忘了刚才的话题,忙伸手扶住刘卓问道:“皇儿可还好?”
“母妃,是孩儿没注意好,不怪娇奴,娇奴初为人妇,许多事情还来不及处理,还望母妃给些时日,娇奴如此聪明贤惠,必不负母妃重托。”
见刘卓这样说了,郑氏叹了口气才囤出另一只手握住吕妍,这事就算这样过了。
几人落座,刘卓实在精神不济,却危襟正坐,强撑着,吕妍看在眼中疼在心里,便挨近刘卓,轻声说道:“异,你先去后殿休息一下,午膳便由我陪着母妃如何?”
刘卓身子未动,却伸手偷偷抓住吕妍的小手,两人袖笼挨在一起,这宽袖下倒也看不出实情,然而两人那眉目间的传递,却让郑氏几人瞧了个正着,郑氏眉头微微一蹙,却也没有说什么。
御医马上就来了,为刘卓把脉,开了药方,派宫人去太医署拿药。这边郑氏问了情况,只是风寒来得急,吃几幅下去再休养一段时间便会好的,几人听后放下心来。
太医走后,刘卓在郑氏与吕妍的催促下跟着安于回后殿休息,殿内只剩下几位女眷,尽是女人的地方就有战场,吕妍早已做了心理准备,待刘卓走后,她便低头敛目,一副温眉顺眼的模样。
果然,几人重新落座,佘玉环便开始告状,左一句姑母,右一句姑母,与夏氏两人上前为郑氏按起了肩膀,很是讨巧,唯吕妍正坐在郑氏左下侧,静静聍听。
郑氏本就有威震一下吕妍的意思,此时被佘玉环把近段时间的事情一说,心下来气了,明明答应了两侧妃的事情,谁知接入府中却来了这么一段幺蛾子,显然是不把她的话放在眼中,于是旧事重提,刚才被刘卓拒绝的事又提了起来,关于梁王府中馈的事情,按理这事怎可轮到侧妃的身上,是个人都会恼火的,郑氏便等着她这一下,谁知吕妍微微抬眼,恭敬的应道:“一切听母妃安排。”
这么一应,倒把郑氏给怔愣了一下,这么简单的便答应了?她忽然有些摸不着这媳妇儿心里想什么,不过她也懒得猜,如今也算是她的儿媳了,压压她的威风也就算了,只要她照顾好自己的儿子。
郑氏倒是忘记了当初的初衷,那时帮着她求了婚旨,是想着当了她儿媳便好拿捏,如今心思又细了,见她如今安份守己的样子,倒没有先前生气。那时生气也是在气头上,回头想想,这吕氏算计归算计,却也只是算计自己,并没有伤害旁人,除了借了她的势投机取巧了点外,倒也没把心思放在别的上,再说最终得到好处的还是自己皇儿,放眼望望整个朝堂上,也只有娶了六部中官员的女子,才不会遭人忌恨,梁王府一向势弱,经不起折腾,若是娶了那些候爵里的千金,势是借了,却成了众矢之地。
郑氏这么放过了,两侧妃可没这么好说话,好不容易抽了机会,哪会这么悄悄浪费掉,这中馈的事给抢了回来,郑氏便安排在了夏侧妃的身上,这半月来所受的委屈似乎一下子就平衡了些许,不过也不想就这样轻意的放过吕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