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业伸手拍了拍花氏的背,然后询问道:“不知你伤在哪儿,我瞧瞧看。”
花氏眼神一闪,想不到这宇文业还真是一个多疑的人。她捂着额头,“我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只知道这儿非常疼痛,幸好二姑娘懂医术,为我冶好了头痛病,却落下一个咳嗽的毛病,声音也沙哑了。”
难怪她说话的声音与之先前不同,原来是这样。宇文业上下打量了两眼后,安慰了几声,才带着花氏往梅亭走去。
半路遇上吕妍,宇文业心中疑惑顿起,看了看怀中之人已经平静了下来,才不动声色的推开花氏,整了整衣袍,回身对花氏道:“我与二姑娘还有些话要谈,你且在此候一候。”说完,眼神看向吕妍。
吕妍淡淡的扫了一眼,便跟上宇文业的脚步,来到梅林中。
“二姑娘好计谋,你知道在下正在寻找一位名字中带薇字的女子,便寻了这么一位姑娘来投我所好。”
“不愧是宇文家的人,天生最爱犯疑心病。不错,我早就知道你要找的女子就是花氏,但我未曾向你挑明,是因为我并不知道宇文公子的品性,不愿这么轻意的把她交予你。要知道花氏在秦河水中吃了不少苦,如今又失忆,甚是可怜,这几日相处,我已把她当姐姐看待,她的安危才是我要考虑的,所以那次我冒着有毁清誉的危险,不得不见上你一面,就想当面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或是借机而来的杀手。”
宇文业脸色一变,剑眉下一双冷眸看着她,并不太相信她的话。
“不过,经那次后,我便明了,宇文公子行事光明磊落,实为大丈夫也,如今把花氏交予你,我也放心了,再说姐姐如今失忆,我也不知道姐姐身份,还真只有宇文公子有这个能力为姐姐寻医问药,寻找亲人。”
吕妍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打量着宇文业的神情,话说完,宇文业在原地踱了几步,侧头看向吕妍,“我能相信你的话吗?”
吕妍忍不住笑道:“宇文公子若是不信,大可不必带走姐姐,我吕家是落泊了,但多养一张嘴的银子还是有的,就不劳公子操心了。”
宇文业看着吕妍,许久,赞叹道:“吕家有你二姑娘,兴旺在即。”
吕妍回了一礼。看着宇文业的背影越走越远,吕妍勾起一抹笑容,吕薇,上一世的仇这一世的恨,一并了结了。
宇文公子寻到了自己的恩人,吕煦非常高兴,暗地里听吕妍说这位花氏原本姓周,因为救命之恩的缘故,与她交好。
虽没能把自己的大女儿嫁入宇文家,这个结果还算是安慰的,特别是看着周氏那依赖的眼神,吕煦更是安心了。
因为周氏是吕家所救,宇文业一时半会也便没有离开吕家,准备五日后举宴辞行,带上周氏返回京城。这事落定,气坏了梁州城许多待嫁姑子,特别是吕薇。
吕妍遣了小顺子去打叫,回来时抿着嘴笑,听说吕薇去前院寻父亲,把自己的经历细说了一遍,结果被父亲责备了一顿,还吩咐刘氏派嬷嬷把人给架了回去,要严加看管,不能再出什么纰漏。
吕薇一向聪明,却不想这一次却这么急躁,就算她是真的,也失了先机。即使吕薇是真的,也不会再有人相信,何况周氏是吕家所救,吕家自己揭发自己欺骗宇文家吗?所以父亲不会去的,只能将错就错,看在吕家的救命之恩的份上,宇文家在朝中帮衬一二,吕家也受益匪浅,吕薇想了想,也跟着笑了起来。
转眼四天过去,第五天清晨,吕妍洗漱完毕,小顺子匆匆赶来,“不好了,女郎。”
吕妍坐在花厅里品着茶,听到小顺子的话,皱了皱眉,“有话慢慢讲。”
小顺子忙行了一礼,接着说道:”女郎,不好了,大姑娘昨夜出事了,听说半夜与宇文公子私相授受,被家主抓个正着,如今正在堂前罚跪,宇文公子也在堂前求情。”
“什么?”吕妍起身,“走,去前院。”
☆、历史的结局
到了前院,远远的就听到刘氏的哭声,待吕妍近身,刘氏拉住她,“二姑娘,求求您了,如今家主也只听您的,一定要救救你姐姐啊。”
吕妍伸出手来,心中恼燥,瞥了她一眼,往堂前走去。
吕煦看到吕妍进来,声音如雷的说:“你别给这个逆女求情,想我吕家在梁州城里多艰难,如今又摊上这样的事,我吕家哪还有脸面呆在梁州城,这是要逼着为父辞官吗?”说完,背过身去。
一边的宇文业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了看地上的吕薇,说道:“司马大人,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周氏出来一会。”
吕煦的脸色一变,看向宇文业,然后怒斥地上的吕薇:“想你清白之身,却落个如此下场,你要为父哪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说完,叹了两声,“宇文公子,既然要见周氏,容本官派人唤她出来。”
前堂安静下来,只剩下吕薇跪在地上嘤嘤的哭泣,宇文业见了,脸色变了几变,最后还是上前向吕煦求情,“此事是误会,还望司马大人三思。”
吕煦听后,无奈的叹了几口气,叫人把吕薇扶了起来。
周氏来了,身子骨柔弱,远远的就听到咳嗽声。
宇文业见了,露出担忧之色。
周氏来到堂前行了一礼。
宇文业说道:“周氏失忆,却是从秦河水中捞出,手中又有绣着薇字的手帕,原本我以为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可昨日吕家大姑娘说她也有一块绣着薇字的手帕,而且还能说出与在下同甘共苦的经历,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如今要如何证明两人的身份?”
周氏听后,媚眼含泪看向宇文业,有些赌气的道:“公子若不信,不如我们各自绣上薇字,由公子定夺,如何?”
宇文业听后,眼前一亮,这倒是一个好法子,便遣人拿来绣具。
一伙人坐于堂前静等两人刺绣。两人都是好功夫,没多久便相继绣好。宇文业拿在手中,左右对比,发现两块手帕绣的是一模一样,根本分不出真假。
这下要如何分辩?
这时吕薇跪下身来,挪向宇文业脚边,伏了一礼,含着泪花儿道:“与公子在一起的时光,是微儿此生最难忘的,那段日子,与公子相依相伴,薇儿早已心有所属,若公子不嫌弃,薇儿愿与周姐姐共侍一夫,和和睦睦常伴夫君左右。”
不待宇文业发话,吕煦站起身来,严厉批评道:“薇儿怎可以不顾名声?让我吕家如何见人?”
“父亲,女儿在外与宇文公子逃亡的时候,早已委身于他,就算宇文公子不要我,我此生也不会再嫁了。”吕薇绝决的说。
宇文业听后,惭愧不以,看了看吕薇又看了看周氏,最后决定纳两位女子为妾室,今日宴毕,一同返回京城。
吕妍回到琉璃院,看完整场戏,心情有些复杂,想不到这一世,吕薇还是跟了宇文业,虽然只是个妾。想起上一世,吕薇是梁州城的第一才女、美人,遇上宇文业,迷得他神魂颠倒,最后不顾宇文大人的反对,硬是娶了吕薇为平妻,好在这一世只是一个妾,只是不知吕薇出去的那几天,怎么就遇上了宇文业,还阴差阳错的救了他一命,反而促成了这对姻缘。
宇文业在吕府举宴,梁州城世族都来了,宴会上,宇文公子纳了吕薇与周氏为妾,双喜临门。
宴会结束,第二天便是吕薇辞行的日子,从此跟着宇文业生活在玄阳城。
入夜,吕妍坐在花厅里等着,碧玉守在一旁劝道:“女郎,大姑娘应该不会来了,何不进去歇息。”
“她会来的。”
果然,话音刚落,吕薇带着丫鬟婆子进了琉璃院。吕妍整了整衣裳,坐在软榻上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