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人数达到十几个,当着众多亲人的面,唐青宏就更加拘谨了,连多看爸爸几眼都不好,免得自己憋不住那股相思之情,被别人看出点什么端倪。
到晚上送走所有亲戚,又陪妹妹和奶奶聊了好久的天,他终于能够单独走进爸爸的房间,锁好门转身就扑了过去。
这凶猛的热情把爸爸缠得够呛,安抚式地一直拍着他的背。他不管不顾地一再索吻,都快要窒息了才舍得放开爸爸。
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喘息不止,眼神却嗷嗷待哺的样子,爸爸竟然低声笑了,“这么想我?那你舍得一直在汝城不回来?说吧,都干了什么坏事。”
他也没想瞒着爸爸,了。爸爸听着听着就皱眉训他,“你简直胡来!汝城也是的,怎么现在都变成这样了?还有专门做那个行业的?真是该严管严抓了。”
他反而为汝城的管理层说了几句好话,“管得再严,也阻不住有买方市场的需求啊。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以前管得是严,但人们都跟木偶似的,啥也接触不到,活得多没意思。反正吧,经济发展得太快,肯定也会有些副作用,管是应该的,具体怎么管、管多少,还是要考虑民众的接受度。眼界已经开了,思想已经活泛了,大家的精神需求和辨识能力也会随着物质丰盛而逐步提高的,你别太上纲上线。”
爸爸也不打断他,听完了才带着笑意说他,“这是要跟爸爸对着干了?行,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感情和欲望确实是所有人的需求,强行切断是不可能的,也是不人道的。就连我……这阵子也很想你。”
他听得舒爽极了,红着脸把手伸过去放在爸爸怀里,还慢慢地往下摸,“你哪里最想我?”
爸爸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脸上还是一本正经,声音却变得极其低沉,“别不老实,这是在家里。”
他懊恼地收回手来,只觉得全身燥热,数着指头算起假期,“今天才腊月二十八,唉,起码要过了初八才能走。爸……”
最后那一声完全就是在撒娇,尾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爸爸被他这么一撩,也忍不住抱了抱他,“乖,别闹了,咱们好好的说说话吧。”
他眨眨眼放低声音,“好呀,那我们讨论讨论技术问题。”
两父子关着门聊了一个小时,唐民益就打断儿子起码三次。唐青宏说得实在太露骨、太细致,而唐民益则是可以做但不爱说的男人,听到那么多绘声绘色的讲解,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那个特别乖巧、容易害羞的儿子。
当然,唐青宏说的时候也一直在脸红,可脸照红话照说,怕是不说明白了,爸爸还会不懂呢,那就会影响到他以后的福利待遇。
唐民益实在觉得这场谈话太破廉耻,终于主动把自己出卖了,轻叹一口气最后阻止儿子,“你不用说了……爸爸都知道,早就知道了。”
这次轮到唐青宏震惊不已,“哈?你早就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我都不知道诶!还有,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做?我又不会不让你做……”
唐民益头疼地抬起手来,对儿子作出个投降的姿势,“你的好奇心能用在别处吗?爸爸当然知道……我说过我以前爱看闲书,那些明清小说不是都有写吗。你自己不爱看书,还跑到汝城去专门找人问,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唐青宏又一次长大了嘴,“那些闲书?还是你小时候看的吧?后来不是都烧毁不让看了吗?哎呀爸……你真早熟博学,对那种剧情和描写也印象深刻吧!”
唐民益轻轻瞪了儿子一眼,“我当然不像你这么厌学,我以前最大的喜。不过那也是课外读物,我背着爸妈看的。”
唐青宏彻底震惊了,“爸,原来你小时候也做过坏事!我还以为你生下来就是圣人呢!”
唐民益苦笑着再瞪他一眼,“爸爸在感情上这么自私,哪里能称圣人?你都学会讽刺爸爸了?”
“……”唐青宏敏感地缩了缩身体,小声问了爸爸一句,“爸……我是你唯一的污点吗?”
唐民益注视着儿子那副不安的神情,伸出手指摸了摸他垂在耳侧的发丝,“当然不,你是爸爸藏得最深的宝贝。你选了爸爸,爸爸也选了你,爸爸本来就不是什么圣人,只是个平凡的男人。爸爸犯过错,但这一次不是犯错。”
两个人在房里说了很久的话,也抱着腻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各睡各房。一是唐青宏刚从外面回来,舟车劳顿比较疲劳,二是彼此都有点小别胜新婚的热情,分开睡才能避免擦枪走火闹出事来。
第二天他们都在家休息,陪着奶奶和妹妹聊聊天、看看电视什么的。唐民益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候,心情也非常好,唐青宏浅笑着注视爸爸愉悦的表情,偶尔在桌子下面伸长腿故意碰爸爸一下,但又像不经意般瞬间滑开。
如此重复几回,唐民益趁他又一次伸腿过来,两只大脚一起用力把他的小腿夹住了,他吓了一跳,往回抽也抽不动,只得对着爸爸猛眨眼。
正好唐欣雁一个回头,看到哥哥诡异的眨眼动作,还有点紧张地关心他道:“哥,你眼睛怎么了?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呀,我给你去找眼药水。”
唐民益这时悄悄把他放开了,他赶紧收回腿来老老实实地坐稳,对妹妹心虚地说:“不用,就刚才有点不舒服,现在好了!”
一整天下来,他总是忍不住做这种小动作,当然他也非常小心,那种偷偷干坏事的刺激感让他高度亢奋,爸爸却挺无奈的。到晚上睡前的聊天时,他还想干脆留在爸爸房里不走了,爸爸强制性地把他推出房间,“这几天别任性,早点睡吧,回去再说。”
他被这句话吊得瞌睡都跑了,在房里熬到十二点还没睡着。整个唐家都那么安静,只有他一个人心潮澎湃似的,这让他愈发坐立难安,披上棉睡袍又悄悄走出门去,在爸爸的房门外轻轻敲击,“爸,你睡了吗?”
过了半天,唐民益的声音在门后面清晰而低沉地响起来,“你还没睡?真不听话。”
他无声地笑了起来,靠着那扇门继续小声说话,“你不是也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