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印度吧？
阿呆第一反应是胖子小题大做，无非是印度铁器，哪有什么可显摆的。但看莫小白此刻还挂在脸上的笑容，明显是在说鲈鱼捡到了一笔大漏。
因为整个传书的内容就这两件事，没别的了。
印度铁器？
满脑子都在思索，和这三个字有关的内容。直到面前一锅热汤烧开，阿呆才猛地想到了三个字：
乌兹钢！
“难不成，鲈鱼得到的是能锻造出大马士革刀的乌兹钢？”一句问话脱口而出，阿呆终于知道莫小白为什么笑成这样了。
大马士革刀呐！
一直到欧洲中世纪，十字军东征，那群欧洲人依旧把大马士革刀奉为魔性之刃。甚至是拿破仑时期，大马士革刀依旧属于当时的顶级兵刃。
“不会这么巧吧？你真确定？”
“当然，只要稍微想想就能确定。”
见阿呆再次询问，莫小白点头解释道：“西域一地之所以重要，无非就是东西方文化交流、物贸交易的枢纽。但你如果是印度东部的商人，你会选择横跨印度北面和整个龟霜帝国，然后再穿过西域进入大汉？”
“明明直接向东就行，顶多绕行一段东南亚的山地，就能轻松进入益州或者交州，印度东部商人，是绝对不可能走西域的。会去西域的印度商人，一定是西部那些，而乌兹钢真正的出产地，就在印度西北。”
说到这莫小白故意顿了顿，从郭嘉手里接过一碗热汤，才继续道：“那些印度西部商人，他们一般直接北上就能与龟霜帝国交易，顺带再去一次西域，也就不是不可能了。不过现在他们估计还没掌握成熟的乌兹钢锻造法，带来的武器未必多好，但这个没关系，我们只要把铁带回去重新熔炼就行。”
“乌兹钢杂质少，且易形成天然刀纹，一面刀纹就相当于数不清的小锯齿，效果完全能比得上反复锻打的百炼钢。大马士革刀的魅力就在于此，锻造难度和成本都不算高，对伤口切面的伤害却很可观，几十上百道肉眼难查的锯齿刮过伤口，不是止血就能将伤势治好的。”
“不过这种原矿在印度应该不多，开采个几百年也就差不多要耗尽。然而它对冷兵器的影响却不会消失，当锻造工艺提升上去，人工仿制大马士革钢依旧是冷兵器主流。”
随着莫小白最后一句话说完，阿呆不禁啧啧称奇：“看来鲈鱼这次是真捡到了宝贝，我都想早些赶去龟兹，瞧瞧那些乌兹钢刀。”
“东西放在那又跑不掉，急什么。”
莫小白轻笑回应，能收获一批乌兹钢刀，对他而言只是一笔意外之喜。其实这封书信上，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小事，同样是他大笑的原因之一。
把传书从阿呆那递给另一侧的郭嘉，郭嘉只看了两眼，就跟着笑道：“主公，咱们运气倒是不差，派出先遣商队果然是奇招有奇效。”
“奉孝发现了？”
“‘白霸’二字写的清清楚楚，嘉再看不见可就不配为主公出谋划策了。”
“哈哈~鲈鱼、高览他们的运气是真不错。”
莫小白喝下一口浓汤，大笑点头：“让他们打听消息，他们居然直接打听到下任‘龟兹王’的身上去了，对我们而言可是大喜一件。”
“之前我还考虑，究竟要怎样才能将龟兹这颗钉子给磨平，现在看来尤里多真不适合再继续做他的龟兹王了，我们完全可以‘帮’白霸一把，让他提前半年登上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