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煊楼还是不同意:“不,我敢肯定我不是那种人。哎你这人是不是未雨绸缪的有点过头了,因为害怕我以后出轨,所以不肯跟我谈恋爱,是这个意思吗?但是你随便换个谁谈恋爱,对方也还是有出轨可能的啊,你怎么能知道除了我之外的其他男人都绝对不会出轨啊。”
我不知道其他人,但是我只知道你。
见宁也不说话,齐煊楼觉得自己为什么要跟宁也讨论这个问题,恋爱都没谈上就下跟他讨论出轨是不是节奏有点不太对:“反正我不会。”
“你爸在外面生那个孩子,现在什么情况了?”宁也换了个话题。
“在我家养着。”齐煊楼提到他这个弟弟没什么表情,“你转学回榆城那个寒假,他刚出生好像刚满月就被他妈抱着来找我妈。我爸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妈应该理解他。他跟我妈承诺让那个女人滚,但是儿子他要,所以我妈得亲自带那个孩子。我妈性格软弱,我劝她离婚,她不肯,我爸更是想都没想过我妈有朝一日会跟他提离婚。后来我妈就把孩子接回来了,带的挺用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指望不上我。”
“那你爸呢?你跟家里坦白性向,你爸不介意?”宁也问。
这次齐煊楼嘲讽地笑了笑:“他怎么可能不介意?但是他也要面子,我从小到大是他炫耀的对象,拿了奥赛金牌更是了。他在人前谈育儿经谈教育,回了家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跟男人乱搞不要脸。你爸后来不是升了吗,他想用你家门路又搭不上线,后来就打主意想让我去跟你提,我没同意,他又骂我没用,卖屁股都没人要。我大学四年就回了两次家,后来在洛安开始做生意,你知道我们这一行起步很难的,利润看不到,一天天的全在花钱,最难的时候我真是连下个月的工资都快开不起了,还得硬着头皮干。后来有点起色,我妈给了些钱,我爸这次不用保人给我贷了批款,总算慢慢走上正轨开始见到盈利了。”
“说出来你估计不信。”齐煊楼想起什么,笑了笑,“你大一过生日那会儿我刚宽裕一点,手头的钱全给你买车了,买完还有点后悔,心想应该留点用。但当时就觉得那车你会喜欢,买的时候没顾上想过别的。哎,那车呢?”
“在我爸妈那边的车库里。”宁也随口说,脑子里还在想自己走后的那些事。
齐煊楼又抿了抿嘴,这次笑的真心实意:“上次你非要给我退支票说什么车房都卖了,我还以为以为你真卖了,原来还没有啊。”
第61章
宁也其实心里有点抗拒跟齐煊楼聊天, 他总觉得不知道哪句话自己就会露馅。他聊着聊着就变成闭眼聊, 齐煊楼的声音也不高, 慢慢宁也就有点困。
从齐煊楼的方向看宁也比较清楚,他眼睁睁看着宁也从一开始还能跟自己搭句话,到半梦半醒的嗯一声, 再到呼吸渐渐绵长,就这样聊着天睡着了。
本来心情其实挺郁闷的齐煊楼,看着这样不设防的宁也觉得有点可爱, 底线也不知道退到哪去了, 明明气他没担当, 但是也不敢真的跟他闹脾气怕他一言不合就又打发自己走。
最崩溃的是一边生气一边拿他没办法, 一边还觉得他特别可爱招人疼,总有种看到很可爱的小动物就特别想欺负揉搓一下的那种心情。
于是齐煊楼很恶劣的伸出手指在宁也脸蛋上戳了一下,在宁也脸颊上戳了一个小洞洞。
宁也抿了下嘴,但是没醒。
齐煊楼找到了乐趣, 连着在他脸上轻轻戳了好几下,只觉得指尖皮肤弹滑细腻, 湿润软绵,导致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像一颗巨大的虾球。
齐煊楼头次发自内心地明白什么叫喜欢一个人喜欢的想咬他一口。
他现在特别特别想狠狠咬宁也一口。
他慢慢凑过去, 脸就在宁也脸边,挨得极近,可以清楚地看到宁也脸上每一个毛孔。他的目光顺着宁也脸部描摹流连,心里很满,满的仿佛要溢出来。
这怎么能让他离开?
只是靠近都令他感觉到如此幸福的人, 怎么能让他随随便便离开?
齐煊楼想起第一年认识的那个元旦,宁也在舞台上光芒四射,而自己在台下几乎疯狂地想,一定要得到他。
过了六年,他还是这样想,一定要得到他。
不会再有人能这样轻而易举地打动自己了,也不会再有人能让自己这样慎之又慎地对待了。这样倾覆而下的感情并不多得,而自己的本性也并不算多情的人——宁也是人生的第一次,也是迄今为止人生的最后一次。
渣又能怎么样,谁让是自己离不开他。
齐煊楼和宁也一直在大理待到初七,就一直这样住着一间房。
后来明明空了很多房间出来的,宁也没有主动提起齐煊楼该搬走,齐煊楼傻了才主动提这茬。
两人就真的每天盖着棉被纯聊天——纪少衡的拍摄很紧张,但是温珊珊不啊,她仗着老板也在休假,自己也跟着放假毫无心里负担,每天跟在宁也和齐煊楼身边当超大号电灯泡。
但是这个电灯泡当的也不安分,每天早上都要忧愁的问宁也昨晚睡没睡好,每天晚上道别时也总会担忧地要求齐煊楼不要欺负宁也太狠!
反正就是绝对不信宁也跟齐煊楼一点事都没发生。
宁也连被温珊珊默认为自己在下面都面不改色地吃饭不理他,对其他调侃就更不放在心上,完全没听见似的。
倒是齐煊楼觉得挺奇怪的,事关威名,宁也这么任人宰割这不应该啊。
他自己盘算了好几天,最后也想通了——他自己其实无所谓上下的,但是宁也应该更喜欢在下面一点吧……据说,省力气?
没什么经验的齐煊楼也有点不太能拿得准了。
但其实还是很期待的想试一试的。
这一个周算得上是齐煊楼和宁也最亲近的一段时间,几乎全天都在一起。他俩带着温珊珊把大理古城几乎吃了个遍,也差不多转悠了个遍。冬天还是挺冷的,双廊喜洲确实没有其他季节让人觉得舒服一些,但是气候的缺陷也被风景的秀丽所弥补,下关风吹上关花,洱海月照苍山雪真不是白提的,温珊珊坐在三塔公园远眺苍山十九峰的时候,因为天气好,非坚称自己看到了一米阳光。
齐煊楼和宁也一起:……
宁也:“没文化别说话了,一米阳光不是特指玉龙雪山吗?”
“不都是雪山吗?”温珊珊一脸懵逼,“不就是云散开一点儿漏下个太阳光照到顶的意思吗?我还想叫金顶呢。”
齐煊楼点头:“对对对,就是个称呼而已。”
温珊珊不计较这种小事,捅了捅宁也:“闲着也是闲着,咱们上山顶打雪仗去呗?”
齐煊楼连忙按住她:“别了,宁也身体好,上去要缺氧。”
“背氧气瓶儿啊。”温珊珊说。
齐煊楼微笑:“背着氧气瓶打雪仗吗?你背的动不?”
温珊珊挠了挠脖子:“噢,有道理。”
宁也已经没法直视她了……这个蠢货哟。
到了初七,宁也和温珊珊回榆城,齐煊楼准备直接回洛安。齐煊楼的航班比宁也的早一个小时。
温珊珊过了安检之后就不见人影了,行李箱丢给宁也让他看着,说要去买特产送给朋友们当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