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这再烧下去,人都要烧傻了!你赶紧想想办法啊!”司诩急得团团转,周晏城连续烧了两天两夜,医生给他降了温,转眼就再烧上来,到了最后,周晏城不停地流泪,不停地喊着何沿。
老秦推门走下来,司诩期待地往他身后看去,老秦挫败地摇头:“他怎么也不肯来。”
“你没说老板人都快死了!”司诩不可置信地低吼,“哪里有人心肠这么硬?”
“他以为我们又在搞苦肉计,”老秦苦笑道,“老板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司诩哑然。
“这他妈是什么样的孽缘啊!”司诩不解,“老板也就见了何沿那么几回,怎么就跟中了降头似的!”
“唉,”老秦叹道,“这越是花心的人呐,一旦动了真感情,越是疯狂。”
好在周晏城在第三天下午醒过来了,他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因为高烧导致腹部的伤口发炎,他刚转醒就被那灼痛烧得龇牙咧嘴,皱着眉头直哼哼,他还在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夕,便听到
许泽恩戏谑的声音:“哟,醒啦!”
“可算是醒了!”另一个声音是楼逢棠,比许泽恩多了那么一丝良心,“喝水么老哥?”
“你们俩怎么在这?”周晏城声音沙哑,说话的时候呼哧呼哧,胸口像是有个破风箱在拉。
“你想谁在这?我们再不过来等着接你的讣告啊!我说周老三你可真够能的,追个小情儿能把自己弄成这副德性,砸钱不算你还砸命,你是要去竞选情圣啊?”许泽恩戏谑道。
楼逢棠摇着轮椅给他哥倒了杯水,插了根吸管让他喝。
这对难兄难弟一个打着绷带,一个吊着点滴,许泽恩指着他俩笑得岔了气:“我说你们真是亲兄弟……”
周晏城有气无力地指着许泽恩对楼逢棠道:“把这货给我弄出去,我不想听他叨逼叨。”
楼逢棠气沉丹田一声吼:“来人!”
门外的老秦听到动静赶紧进来:“老板你可算醒了!要吃点东西吗?”
老秦走到床头柜边,打开一个蓝色的保温盒,周晏城虚弱地摇头:“不想吃。”
老秦灵机一动:“这是何沿亲自给您做的青菜鸡肉粥,要不要尝尝?”
周晏城瞬时容光焕发,俐落地坐了起来。
他呼噜呼噜活似几辈子没吃过饭一样——当然他饿了三天也是个极限了,不一会儿把满满一保温盒的粥全都吃完了,吃得满面红光心满意足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何沿他人呢?”周晏城问,理所当然地以为自己先前昏睡的时候何沿也是在的。
老秦目光闪烁:“上学去了,刚走没多久。”
周晏城满意地点头。
许泽恩和楼逢棠对视一眼,都是满脸的一言难尽。
楼逢棠张了张口,还是把到嘴的话咽回去,周晏城现在在兴头上,说什么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