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顶楼的vip病房里,楼逢棠像是初次见鬼一样上上下下打量着周晏城:“老哥你是中邪了还是怎么地?来了统共二十分钟,站起来有八十次没?你屁股上长钉子啊……”楼逢棠忽然眯起眼睛,贼兮兮道,“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周晏城盯着病房门口,漫不经心问:“你想的哪样?”
“哥你不做纯1,改做0了?”
周晏城顺手拿起一个苹果兜头就砸了过去。
“卧槽!你到底是来探病的还是来要我命的!”楼逢棠接住苹果,又砸丢回去。
“闭上你的鸟嘴!”周晏城把一茶几的苹果挨个砸过去。
楼逢棠怒:“这是老子的病房!赶紧给我滚,糟心玩意儿,我说你不去日你的‘理万机’跑来给我添堵你是不是今天出门少带了二两肉啊……”他忽然闭了嘴,因为周晏城忽然挺直了背,坐得一本正经,还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然后病房门被敲响了。
楼逢棠像是被硬生生塞进了一颗大苹果,嘴巴张得都合不上。
周晏城理了理半分褶子都没起的衣服,又拨了拨头发,无声询问楼逢棠:乱没?
楼逢棠木木地摇头。
周晏城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自觉迷人的微笑,起身去开门。
门里门外,何沿抬眸,周晏城垂眼,两人都客气地笑。
“何沿?”周晏城惊讶,自从与何沿重逢,这是他做出的最多的表情。
“周先生,我父亲想亲自谢谢您,”何沿说,“您现在方便吗?”
周晏城沉吟,回头看着楼逢棠,似乎在征询对方的意见。
楼逢棠眼角眉梢没一处不抽抽,好半天发出声音:“表哥……你去吧,我正好要睡一会。”
周晏城温和地点头:“那我先过去一趟,那边完了再来看你,”他又走回来给楼逢棠掖了掖被角,成功遮盖住了方才打闹时丢过来的苹果,“有事打我电话。”然后微笑着跟何沿走了。
楼逢棠怔愣着好半天没回神,最后他终于拿出手机拨给死党之一许泽恩:“许老六!我哥中邪了,卧槽,他中降.头了!”
何沿在前面领着路,与周晏城保持一臂之距,少年人身姿颀长,他穿着浅灰色的连帽卫衣,深蓝色的牛仔裤,脊背挺直,走起路来不疾不徐,双臂微微摆动间透着闲散适意。
周晏城可以在万千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何沿的背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