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时,旁边的秦母却突然开口:“诗蓝,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到现在了也不能跟誉胜相处好,还让他这么反感你?”
“对啊,这样下去该怎么办。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有孩子,我们秦家什么时候才能有后啊!”前面开车的秦父,也忧心忡忡地帮腔道。而他们此时的这两句话,简直就像当头一棒,狠狠敲在了王诗蓝脑袋上,也让她瞬间明白——刚刚在病房,秦父之所以发火,不过只是想震慑秦誉胜而已,并不代表他在帮她,是她想多了。一直以来,她
在他们俩眼里,不过只是一件传宗接代的工具,从未改变过。
所以,她必须要努力改变现状,不然她迟早会被秦家抛弃。秦誉胜,就是她要紧紧抓住的,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因此,即使心里再痛苦,再恼怒,她也只能赔着笑脸,低声下气:“爸,妈,你们别担心,我一定会努力改善跟誉胜的关系。”
*
几天后,在新泽西,莫里斯敦,陆亦双跟司昂杰已经安顿下来。
这多亏了陆亦双在这里的那位朋友,不仅帮他们找了房子,甚至还积极给他们安排工作,为了要让他们尽快在这里安稳下来。
莫里斯敦虽然只是一个小镇,人口不足两万;但因为毗邻大城市,能享受到大城市的各种便利;又没有大城市的喧闹,宁静而祥和,很适合居住。
这个季节,满镇都遍布着已经娇如火的红赤杨,被清澈见底的湖水倒映出迷人的层次感,美得简直就像一幅古老的油画;但陆亦双却没什么心情欣赏,只是不由得叹气。
都说人离乡贱,她现在果然感觉到了。即使以前,她经常来莫里斯敦找朋友玩,但现在要她定居在这里,她还是各种不适应,可又不能表现出来,她怕司昂杰担心。最不能适应的,便是朋友给她和司昂杰找的工作。他们被介绍到一个叫“CJ”的婚庆公司,做婚礼策划专员。CJ是美国著名的婚庆公司,在世界各地都有分部,朋友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他们塞进去
的。
可是,对于陆亦双这位,从来没有接触过此类工作的千金大小姐来说,这简直就是难如登天。因此,她只能被暂时安排打杂,成天跟在策划师后面,做最苦最累的活。至于司昂杰,因为他之前做过类似工作,比她稍微好一点,但也好不了多少。几天下来,两个人都精疲力竭。但他们又很清楚,身为华侨,能在这里有一份工作已属不易,所以即使再苦再累再艰难,他们
也一定要坚持下去。其实,白天累一点,对于陆亦双来说也没什么;她最怕的是,在万籁俱寂的夜晚,百无聊赖的她,就无法阻止那曾绚烂,曾悲苦,曾春风得意,曾揪心虐肺的回忆如潮水般,充斥她整个心肺,让她逃无可
逃,只能久久凝视着窗外陌生的风景,许久回不过神来。
司昂杰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不忍心看她如此难过,便主动提出,要去国内把安安给接过来,他们三个人一起生活。
毕竟,安安一直寄住在阿香的老家,这肯定不是长久之计;而且,有了安安,陆亦双也有了些慰藉,更没时间去胡思乱想了。
但陆亦双听了司昂杰的话后,却有些担忧:“昂杰,我是真的很想把安安接过来,可我也怕你出事……在我们走的时候,厉擎苍就那样急迫地在找我了,现在国内肯定不太平……”“不必担心。”司昂杰却显得胸有成竹,“他厉擎苍就算势力再大,也只能辐射A市和上海,不可能控制住全国。我从别的城市回去,然后直奔阿香的老家接安安,离A市和上海远远的,厉擎苍不可能查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