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刘印蓉不想回家,不想面对那个一天到晚招蜂引蝶,还会打自己的老公;她也不想在街上,让别人的热闹来衬托自己的孤寂。
那么,她应该去哪呢?世界这么大,当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吗?
*
此时,在厉天行的大平层公寓内,黎夜弦跟厉天行正坐在沙发里交谈着。
“夜弦,你还好吗?我看你还是去休息,让你助理来跟我谈,明天去精神病院接陆亦双的事吧。”毕竟,昨天司沛琳才在婚礼上被炸死,厉天行有些担心黎夜弦,劝解道。
“不必,”但此时,黎夜弦脸上倒是已经看不出任何悲伤,淡淡地说道,“一个女人而已,死了就死了,也没有办法。”厉天行听到这里,皱了皱眉,总觉得黎夜弦有些反常,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我白天又去找过陆亦双了,但她还是没同意跟我走。所以明天,等新药中毒案一结束,陆宇和元曼纹要是真的被免除死刑了,
你就帮司昂杰,把陆亦双给救出来。”
“就因为她不同意跟你走,你就要把机会白白让给司昂杰?”黎夜弦有些疑惑,“天行,这不是你的风格。”“夜弦,虽然我知道,你现在是帮派老大,去精神病院接一个病人没什么问题,”厉天行说,“但是,陆亦双不肯跟我走,我不想让你强行抢人,把事情闹大。我知道,她一定会安安静静地跟司昂杰走的。先
等她出了精神病院,我再想办法。”
“利用司昂杰把她带出精神病院,然后再从他手里抢人?”黎夜弦笑了,“天行,你的手段可真是越来越高明了。”
厉天行状似不经意地笑笑,但骤然紧握的双拳,却显示着他势在必得的决心。
*
黎夜弦离开公寓的时候,夜已经有点深了。虽然黎夜弦一直都没有表现出任何悲伤,但厉天行还是不放心他,坚决送他到楼下。
看到他坐上车扬长而去后,厉天行转身刚想上楼,后面就蓦地传来一个阴郁中带着点哭腔的女声:“厉天行……”
厉天行有些意外,一回头,就看到刘印蓉孤零零地站在墙角。她看着他的那双眼睛有些红肿,显然是刚刚哭过。
现在气温很低,但她身上还穿着一件单薄的裙子,浑身冷得瑟瑟发抖。厉天行有些不忍,立即走上前,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就披在了她身上,关心地问:“印蓉,这么晚了,你怎么到这来了?”外套上,他那霸道冷冽的男性气息骤然将她包围,让她感觉到了温暖,心里却愈发委屈,眼框也更红了。她看着浸润在夜色下的他,依旧是那么迷人,那么充满魅力,可她却有些讨厌自己来——现在,她
之所以来这里,就是想要跟他兴师问罪的;但此时,她却分外贪恋他给她的温暖,实在不想就这样打破他们之间的美好,即使这美好是虚幻的,更是虚伪的。
靠得进了,厉天行就闻到了她身上那浓烈的酒气,顿时皱紧了眉头,语气也严厉起来:“你喝酒了?这么晚了,你一个女人喝成这样很危险,你想死是不是?跟我上来!”
话音刚落,他便一把揪住她的手腕,就将她整个人往电梯里拖。
……
这是刘印蓉第一次踏进厉天行的家。
此刻,这公寓里暖气十足,她舒服地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薄被;厉天行在厨房里切食材,要给她做一碗醒酒汤。不一会,一碗红彤彤的醒酒汤就端到了刘印蓉面前。她坐起来,端起醒酒汤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番茄味就瞬间充斥了她整个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