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对司昂杰说了一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此时,司昂杰的情绪分外激动,几近疯狂,“黎夜弦,你还记得你之前跟我说的话吗?你说,你一定会让沛琳幸福,可结果呢,我上一秒还看到她甜蜜的笑容,下一秒你就让我
看到她的尸体!我就只有这一个妹妹,还离开了我那么长时间,现在好不容易找回来了,却这么快就要跟她阴阳相隔……”
到这里,司昂杰逐渐说不下去了。他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刚刚司沛琳穿着婚纱坐在婚车上,一脸幸福的模样。
刚刚他还在想,那是他到现在为止见过的,她最好看的样子;他甚至有些不舍,她还笑意盈盈地安慰他,说以后还是会经常回来看他的……
可谁又曾想到,刚刚的见面竟是永别;她的笑颜如花,就永远定格在了那一刻……
“我……我也没想到,事情竟会……”从小历经各种腥风血雨,一直镇静笃定,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黎夜弦,现在一开口,竟直接哽住了,“我……”“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这样说你,因为我也不是称职的哥哥……”司昂杰说到这里,声音逐渐低了下来,带上了些许哭腔,“她离家出走五年了,我竟一直都没找到她,让她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现在想来
,她生命里最幸福的时光,估计也都是你给的……”
虽然,司沛琳的死应该是黎夜弦连累的,但这个把死亡带给她的男人,也给予了她生命中最绚烂,最美好的几年。他知道,就算司沛琳重新活过来,也不会后悔跟黎夜弦在一起。
“别再难过了。”突然,司昂杰的双眸里迸射出两道冰冷的凶光,“我们一起努力,把凶手找出来,让他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
“这是自然,”黎夜弦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在不住地颤抖着,声音阴冷得像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般,“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
今天一大早,刘芝蓉便到了上海,她和厉权一直居住的别墅里,收拾厉权的遗物。
厉权走得突然,也没留下什么要紧的东西。她只收拾了一个多小时,便把他的所有东西都收拾完毕。
看着只塞满了一个行李箱的遗物,刘芝蓉却突然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他们虽然是A市人,但因为国仁医院在上海,他们年纪轻轻就在上海买了这栋别墅。
当年,这栋别墅里有厉权,有她,有厉擎苍;有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在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里都留下了欢声笑语。
后来,厉擎苍跟陆亦双婚后,陆亦双不愿跟他们住一起,厉擎苍就买下了紫园别墅,搬了出去。一开始,她自然很不习惯,常常抱怨儿大不由娘,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就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拐跑了;是厉权一直在耐心地开导她,说儿女独立,是每个人生命中的必然过程;他还坚定地跟她说,反
正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一直坚定地留在她身边保护她。这满满一行李箱的遗物里,有年轻时她买给他的情侣打火机,虽然只是几十块钱的玩意,还早就坏了,但他也舍不得扔;有她给他织的围巾,针脚歪歪扭扭的,而且很薄,不怎么保暖,但他也一直留到现在;还有很多张她的照片,从年轻时到现在的都有,都是他不经意间抓拍下来,然后洗好精心收藏的。他说过,他真恨不得定格她每一个美丽的瞬间,留到以后慢慢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