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清云这边加上汝阳王及廖文华的军士超过二十万人,阵线却拉长为几十丈,可以说每一段城墙外都有密密麻麻的军士攀爬云梯而上,而守军却没有那么多兵力应付。
虽然守城军人数有限,但他们准备充足,当攻军到达城墙下时,墙上的守军纷纷抛下巨石,滚木,还有的则是泼下火油,但是攻城军人数太多,两军都在慢慢消耗着,汝阳王的军队伤亡惨重,但也消耗了城墙上的无数守城物资,这时左丘傲星率领护送龙冲车的军队从吊桥上过去,奋力朝城门突进,这种龙冲车是底下六个车轮车身是双龙套头,一个龙头套着一个龙头,里面的一个龙头是可以伸缩的,整个车身及龙头大横梁都包着铁皮,不易损坏,攻城时通过推动可以滑动的龙头撞击城门,车上有借力装置,加上人力的推动,是攻城一大利器,这次夙清云派出了八辆龙冲车,即使有损坏也会立即补上,每轮两辆龙冲车并列一起攻城。
随着一批又一批的军士从云梯上被打下来,又一批一批涌上去,也有城墙上的士兵中箭掉下,或者被刚爬上墙的士兵抓住一起掉下城墙的,如此情形,整个战场有如绞肉的修罗场。
双方僵持了近一个时辰,汝阳王的军士已经损伤了过半了,没有撤退指令,他们仍往上冲刺着,隐锋及夙家军步兵也加入进去,隐锋及大量夙家军士兵都穿着特制的军装,他们的铠甲下还穿着一层特制的藤甲,这令箭阵对他们的伤害不大,但也扛不住巨石,滚木,火油之类的,所以夙清云才令汝阳王的军队做前军。
而现下城墙上的这些物资差不多消耗殆尽了,夙家军很多都几人拖着着轻便的竹制天梯前来,架在城墙上就开始攀爬。
这一个时辰也够尧城内部做很多事了,聂远风听闻夙清云举兵而来,额上冒出豆大的冷汗,他不由得一阵心慌,令太监去找刘守承,不过很快太监回报说找不到刘守承了,聂远风隐隐有种不详之感。
两军持续僵持了两个时辰后,眼看龙冲车即将破城,不少士兵已杀上城墙之际,聂远风穿着一身皇袍,来到明德门城楼上,同时他身边的将士押出一名华服女子,那身形模样均绝佳,岁月似乎厚待她,不曾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聂远风朝远处的夙清云喊道:“夙清云,你不讲信誉!”
夙清云看到那女子,低头沉思片刻后,抬眼看向聂远风,她策马朝前行至护城河边沿,沉声道:“本王不曾允诺过你什么!”她确实没有给聂远风任何承诺,甚至苏然等人也从未正面对他许诺过,一切只是通过暗示而已,更别提留下书信等证据了。
聂远风一愣,细想来,确实如此,他更加生气了,“你的母亲,月安公主在朕手里,你速速退兵则可保她一命。”月安公主一直留在风阳王府,这也是他一直对苏然等人的暗示深信不疑的基础。
夙清云的目光有些复杂,看向城楼上的女子,她并不想那人去死,但如今也只能无奈了,当初选她做替身,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本王向来讨厌被人威胁,把他们押上来!”夙清云此刻虽然身体虚弱,但那气势并未减弱半分。
夙清云一声令下,那三名被擒的聂家人被押到阵前,被押送的士兵一脚踢在膝弯处,他们都面朝明德门跪在了那里。
聂远风看清楚三人,面皮不禁抖了抖,他们中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侄子,一个兄弟。
不等聂远风做出反应,夙清云直接说道:“把他们砍了!”
她的令刚下,士兵立即抽刀把他们的脑袋砍下,鲜血从断头处喷射而出,染红了聂远风的双眼。
看着自己的亲人在自己眼前被砍头,聂远风疯狂了,“夙清云,你丧心病狂,你不想她活了吗?”他激动得自己抽了把刀,抵在月安公主脖子上。
“哼!你最好撕下她的人/皮面具看清楚她是谁!”夙清云冷哼一声,那女子身子微微颤抖,她早已准备好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的,但面临死亡,也不由得害怕起来。
聂远风听后浑身一怔,伸手朝她耳后摸了摸,果然有人/皮面具的接口,他一把撕下,只见是名相貌普通的女子,她的脸因常年覆盖在面具下显得异常苍白。
“啊,啊,啊!”聂远风疯狂地咆哮着,一把就把那女子推下了城墙,女子坠落,溅起一地血花,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瞬间赴了黄泉。
随着越来越多的士兵涌上了城墙,端木英达也上了城墙厮杀,聂远风则被护着退下了城墙,一路退回了皇宫。
端木英达奋力朝城门杀去,无奈守城人数众多,他只能拼命厮杀着。
龙冲车则持续撞击城墙,轰轰之声不绝于耳。
城墙上没了箭阵压制,夙清云的骑兵们也冲过护城河来到城下,等待龙冲车攻破城门,有的骑兵则下马持刀冲上了云梯加入战斗中。
夙清云身边只剩下苏然及几名亲卫了,姬嘉等人全部参与战斗中去了。